“你们看,我先前觉得这些图上的注释似乎都是汉字的偏旁部首拆分拼合而成的,却总也看不懂意思,后来听鞋跋说‘测绘和探测最终都是为了找到矿脉’的话,我好像明白了,这些密码一样的注解并不是解释过程,过程是要我们自己去体验经历的,它注解的是里程碑,是对下一个目标指点。”
“嗯,有道理,我同意你的见解。”鞋跋兴奋地重重地拍了下蘸冰的肩膀。
“别扯远了,说数字是多少。”懒猫咪不耐烦地说。
“你们看,这是倒立的一撇,而这个叉子旋转45度就是个十字,先易后难,这第一组图案的注解也应是最简单的,这是个‘千’字。后面的像个人,而这个躺倒的象个美元的符号,立起来和人字拼在一起,就是个‘佛’字。外面这个虚线框明摆着是个寺庙的大殿样子。”
“千佛,有着一千尊佛的寺院。”懒猫咪惊呼道。
“我说呢,壁画里的人物和动物姿态都很奇怪,都那么僵硬的盘腿坐着,原来是佛或护法神像。”鞋跋模仿着跏趺坐姿,那是僧人修行时的一种坐姿,两足交叉置于左右大腿上。
“而且这一千尊佛像还层层叠叠排列成字母L的形状。”蘸冰进一步解释着。
“哦,那我们到哪儿去找这个有着一千尊佛像的寺院呢?”懒猫咪歪头想着。
“我认为寺庙在一座山的山脚,而且,你们看壁画的照片,在寺庙的下面有许多星星点点和水波纹的图案,我们地质课上常用来标注湿地和草原。”鞋跋指着相机的液晶屏说。
“呵!还挺会联想的,那我也会说,寺庙肯定在一座红色的山下,我对那壁画红色的涂料印象挺深的。”懒猫咪一撇嘴。
“哈哈!那我总结下吧,下一步我们去找,湿地草原的红山脚下一座有着一千尊排列成字母L的形状佛像的寺庙。”蘸冰被这对冤家给逗笑了。
“找到了以后呢?” 鞋跋揉揉肚子,他有点饿了。
“蘸冰,再看看还有什么启示。”
“图卷上这部分就简单的这么几个可拼凑的字,没别的了。”蘸冰又凝神辨认了一下。
“我们肯定还遗漏了什么,再回顾下,鞋跋你再看看壁画的照片。”懒猫咪催促着,她的个性是想要的就一定得到的女孩。
蘸冰一边答应着一边拨动着相机上的表盘,仔细地察看着放大了的照片局部细节。“看这里,我印象中壁画最清晰的佛像是在L型状的拐角处,也就是整个壁画的重心。拍照时就觉得周围都是陪衬,画的潦草,下面好像有个什么标志,看不清楚,你们看看象什么?”
蘸冰看了一下说:“我觉得象个火苗的形状,你们觉得呢?”
“真得,越看越象,咱们想象下,一排L型排列的佛像,最大的佛像下面有一团火焰。是吗?”鞋跋试探地说。
“难道说佛像下面是个灶膛?我们是在找灶王爷吗!”蘸冰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
“哎呀,那还等什么?我不想在这待了,叫上宗旺我们走吧!找灶王爷去。”懒猫咪拎上挎包跑出帐篷,似乎已经忘掉了掌心的疼痛。
午后的艳阳中,洛桑远远的站着,目送着越野车后滚滚而去的红尘。
那根拉风化的山脊稀疏的草地上散落着几顶帐篷。几乎都是黑黑的氆氇帐篷其中有一顶白色的帐篷孤零零地远离营地。停车休息时,宗旺意外地没有掏出烟卷,而是从手套箱里摸索出一把断齿的木梳子,拢了拢蓬乱的头发,打了个招呼说:“我去去就回”,就笑着往帐篷的方向走。
藏獒远远地低吼了两声,向闯入者警示着自己的存在。
那白氆氇帐篷的门帘一挑,一位身着藏袍的女人弯腰走出帐篷。
她“呵呵”两声,那藏獒旋即又卧在被刨成土坑的泥地里,不再言语。
远处宗旺晃晃地继续走,那女人站立着搓着手,脸上带着由浅至深的笑。
“干啥去了?那么高兴。”猫咪问,嘴角带着诙谐的浅笑。
“打狗去了。”
“没看到你打狗啊,就看到你跟女主人搭话了。”鞋跋抢着说。
宗旺嘿嘿笑着说:“打狗,是我们这边牧民自由恋爱一种独特的方式。”
“哦,快说说什么情况。”
“我们这小伙子一到十四五岁便对异性感兴趣了,他们常去姑娘经常放牧的地方,赶着牛羊跟上去。春情荡漾的姑娘,开始接受小伙热辣对歌的挑战,表达爱慕,挑逗、讽喻、试探等内容的牧歌。夜深人静,小伙到姑娘家的帐篷边,把带有掏空的牛蹄塞满酥油和糌粑丢给帐篷外的牧狗,然后悄悄地摸进帐篷。”宗旺师傅说得眉飞色舞。
“掏空的牛蹄,噢,肉包子打狗啊!”懒猫咪笑着。
“这没肉包子卖,牛蹄应该很多,我们山西那牛少驴多,我看盗墓小说里还有用驴蹄的。”鞋跋手伸向车窗前搁着的风干牛肉,宗旺一下车他就偷拿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