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赖文直挺挺倒下。
我吞了口几口唾沫,死人虽然见过,像赖文这样诡异却是头一遭。
他右边脸颊狰狞恐怖,左边却是诡异的邪笑。
嘴角大幅度咧起,直至左眼角。
就算是心里一早有准备,还是被吓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深呼了口气,怎么会这样?说好了明天一起出发,他半夜还特么无缘无故的死了!
而且,他的心脏是谁挖出来的?
看着那一脸古怪的表情,很有可能与悬崖古庙有关,保不准是被庙里的邪灵弄死的。
对了,我记得他说过自己在古庙偷了一颗灵芝,那棵灵芝的颜色鲜红,大小也与赖文的心脏差不多,莫非二者有着关联?想到这儿,我跑去赖文的房间,推开门发现屋内只有一把血淋淋的刀子,那可灵芝依旧放在桌角,看不出丝毫不同的地方。
莫非是这家老乡做的?不对!
如果真的是黑店,赖文也不可能会多次住在这里,再说了,我们两个是一同住进来的,也不能只杀他不杀我吧?
赖文突然的死亡,还有他莫名其妙找上我,让即将会去的神庙充斥着浓浓的不安与危险。
我想过报警,可现在没办法说清楚。
总不能告诉警察是赖文把自己心脏剜出来晾晾。
现在我的时间可是耽搁不得,万一安上犯罪嫌疑人,折腾了几个月过去,我除了等死,恐怕别无他法。
定了定神,我决定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我和赖文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就算是查起来,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还是先找到石人孕娘,把血咒除了再说。
一开始我或许没觉得有多严重,可随着张道坤的一句话,清楚认识到自己六个月的寿命,绝不是闹着玩的。
我又看了一眼灵芝,赖文死时候的惨状历历在目。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让送回灵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我擦掉房间里的指纹,半夜三更离开房间。
按照我俩天黑前聊过的方向,就在距离不过二三十里地以外。
我心里也挺忐忑的,如果真的是神仙害了他,现在灵芝在我手上,神仙会找我报仇吗?
心里不免有些不安,不过我还是长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
管他娘的什么神仙,什么地精鬼怪。
这些我见的多了,一个个全是冒充天上神灵招摇撞骗,老子既然都能亲手除掉,若悬崖古庙真的有邪灵,一并除掉也算是积累阴德。
这样安慰了一番,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
离开老乡家,我入了深山老林,夜里很黑很黑,靠着翻来的手电筒勉强分辨方向。
二三十里地,又是高山,所以,我只要往眼前所见到的高山方向走准备没错。
按照正常人的速度,山路恐怕要走上六七个小时,我步伐矫健,太阳升起时候,已经快到山根底下了。
赖文说过,他记得那座山是梯形的,找到以后需要登山行进一段平稳的山路,抵达半山腰,之后最上面全是悬崖峭壁,他只记得自己攀岩找灵芝,结果到了山顶时失足摔下,好在他命大没有死。
找我的目的,就是想在群山叠翠间找出那座梯形山峰。
可西南十万大山,都是一座山挨着一座山,想要找准目标,与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正当逐渐接近大山时,视线前方竟然有三处帐篷,周围还布置防猛兽的陷阱,天色蒙蒙亮,隐约看到帐篷里似乎正有人准备东西。
不一会儿,他们在帐篷里钻出来,一位青年端着一把弩指着我大喊:“别动,站在那儿别动!”
眼前是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有一位年岁较大。
但是,我发现那位老教授的身体状况似乎不是很好,眼窝凹陷,气色萎靡。
我忙解释道:“大家别误会,我也是来入山的,咱们可以互不干扰。”
“呸,大清早入山,还背着这么多的东西,一看你就是来踩点的盗墓贼吧!”青年说。
众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善,似乎很痛恨他口中的那种人。
我说:“你们误会了,我是寻宝人没错,但绝非是为盗墓。”
那位气色不太好的老者咳嗽几声,说:“好了文斌,你看他眼神清澈,哪里有盗墓贼的邪气,没事儿的。”
“教授,你的身体。”青年担心道。
我说:“外面大概二三十里外有一处村子,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去休息。”
“多谢了小兄弟,你孤身一人入山太危险了。”老教授说。
谈话间,他竟连续咳嗽。
鼻腔向外喷出两道黑血,我当时眉头皱起,惊讶道:“好强的尸气,老先生,如果我没猜错,您是中尸毒了!”
其余三人脸色骤变,叫文斌的青年又一次端起弩箭,呵斥道:“说,你是不是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一头雾水,“几位快点让老先生去帐篷里休息,尸毒不易长久接触阳光。”
见几个人依旧矗在那儿不动地方,老先生咳嗽更加剧烈,我也急了:“别傻站着啊,快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