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说这些话前,他皮肤渐渐褶皱,一股子尸气在房间内弥漫。
钟表停在凌晨十二点的那一刻,爷爷整个人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停止了呼吸。
我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抚养我长大的爷爷去世了!
正当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开了大门。
一位手持白灯笼,穿着灰衣长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她年纪与我相仿,奇怪的是她居然披麻戴孝。
刚进门,女孩大喊道:“恭送陈老爷子上路!”
说完,女孩儿缓缓鞠了个躬。
我擦了擦眼泪,上下打量着女孩儿,她模样虽然漂亮,看起来却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女孩儿主动说:“我叫陈怀珺,是陈俊义的孙女。”
我当时就火了,“不用你来假惺惺的,滚!”
陈怀珺沉稳道:“爷爷说,你想报仇随时可以去找他,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取回镇魂钉。”
说话间,她走到爷爷的背后,将手搭在在爷爷的天灵盖,拽出一枚三寸长的铜钉。
我眉头锁紧,追问陈怀珺是怎么回事?那镇魂钉的作用,打在囟门可以在段时间封住人的三魂七魄,纵然身死,魂魄依然会困在体内,能在短时间延续生命。
陈怀珺说:“陈爷早在半个月前就该去世了,他生机丧尽前正做一件大事,迫不得已只好找到我爷爷帮忙用镇魂法锁住他的三魂七魄,借此延寿十五天。。”
陈怀珺擦了擦钉子,把它放在红色手绢收好,回头道:“来之前我爷爷说了,他与陈爷爷的恩怨已经放下,你是他唯一的后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
说罢,她留下电话号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陈俊义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算爷爷不准我报仇,我又怎么可能会去求他?
因为没有钱,爷爷的葬礼很简陋,没有灵车也没有送葬的亲友,昨天凌晨下了场小雨,湿地面散发出微微凉意,我雇了一辆推车,一个人拉着棺材走在街道上。
结果,我刚出了十字路口,就见到数十辆豪华轿车停在路边,路中间还有八位身穿清朝官袍男子,他们戴着宽大斗笠,遮住了面孔,只是肩上扛着龙头石棺非常霸气。
待车门纷纷打开,所有下车的人皆披麻戴孝。
说实话,我的确被眼前的阵势所这震惊,可管来者是谁,我不会退后半步,我一步步缓慢前行,直到靠近头车的近前。
他们人群中有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人走在最前面,他与我面对面时,摘下眼镜,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喊道:“恭送陈天师羽化登仙!”
“...。”
众人高呼,声震如雷。
有一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手持三清铃,引八位官袍男子抬棺而来。
这八个人身上散发出浓浓阴气,随着捂的严实,可不难认出,他们都是僵尸!
八位尸傀停在了的面前,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同时下跪,只剩下我一个人木讷原地。
石棺被道士打开,他说自己叫张擎苍,是天师府长老,而我爷爷是世上唯一的异姓天师,死后应接回天师府受封仙官,供奉祖祠。
我不想答应,他却告诉我,爷爷如果不回龙虎山,他的亡魂会入阴曹地府,接受地狱酷刑。
有祖师庇护,可免于这些苦难。
而且,天师府最高规格的接引,本就是青龙护棺,尸傀开路。
八大尸傀是天师府斩妖除魔的利器,用来抬我爷爷回去,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最高规格。
我深吸了口气,为了爷爷能够超脱苦海,任凭他们将爷爷的尸体抬入龙棺。
尸傀开路,千人送葬。
爷爷去世了,可他从未与我提过天师府的任何事情。
只告诉我等一条龙来找我!
爷爷的葬礼在被尸傀接回天师府之后而结束。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可在悲伤过后,又要面临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上大学的学费怎么办?
我考上省师范,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对我而言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经济上的窘迫,我只好放弃了大学梦。
开学那天,我特意去了大学校园的马路对面,看着莘莘学子被家人送到学校的那一刻,我承认自己真的羡慕了。
可没有办法,这就是我的命,也是我陈家的命。
在沈城打工的日子,趁着闲暇时我回了一趟老家,想找秦老道问个明白。
关于我爷爷,还有天师府有很多疑点,需要我去求证。
可当刚踏入胡同口就看见秦老道在那儿给一位少妇算命。
他今天打扮的有点奇特,戴着墨镜,一边摸着人家的手,一边摇头晃脑的感慨:“这位缘主,你双手有握富贵之命,却因命里多犯波涛,实在是坎坷啊。”
“大师,我该怎么办呢?”妇女一脸希冀。
秦老道说:“女缘主不用着急,贫道既然算的出,就能解的了!你心上之人就像握不住的风中柳絮,你买我一道黄龙符,晚上贴在金沟,保证从今往后她离不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