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队,你们这里有床位吗?”我的心情很是复杂,也很无奈。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省得你们再去抓我了,我就住这了。”我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手机里的男人我认识,就是前两天送我来医院的男人,只不过我明明记得他是有些胖的。
黎队温和的语气又变得高冷起来:“之前我觉得监控中的他有些可疑,但我并不知道他也是参与这起案件的一员。他姓戴,你之前遇到他时,你看到他很胖和医院监控拍下的身材差不多,但他其实是一个瘦子,正如刚才给你看的照片。那天他故意穿了身肥大的衣服,目的就是藏枕头,他把你送到医院后,便去掉包枕头,当然你的诊断结果我核实过了,你并不是装的。”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我们三个坐在后排,他并没有让司机更改目的地,因为他本来要去的就是医院!
“我推测,他正好遇到一个生病的老头,假装成病人家属,还主动交了费用,为的就是有正当理由出入医院。小张,你还忽略了一点。肛肠科一般都是门诊,如果挂急诊,请全科大夫做手术的费用要远远高于门诊,我觉得以他妻子的为人,宁可她丈夫痛一夜,也不会去挂急诊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夜深人静掉包枕头的机会,不排除其在死者的晚餐中动手脚,使其突发恶疾的可能。陪死者来医院和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都是他哥哥,要在肛肠科找不设监控的区域,那不是易如反掌。”
佩服,我从心底由衷地感叹,向黎队竖了个拇指,不料却得到黎队声色俱厉的回应。
“‘黑桃K’,我告诉你一句话,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别把自己当小说电影里的主角,有点本事就擅自行动。一旦你把人民群众带入到危险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得好坚定,我差点都信了,要不是后来我真遇到了‘黑桃K’,我都有可能怀疑我自己是双重人格了,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黎队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一听,然后大叫一声:“什么?死了一个跑了一个?专案组全体成员,马上回来开会!”
“不好意思了,今天就不送你们回去了。”黎队撂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走了。
我有点懵,好像过来打了个酱油。书煜倒是挺开心的,桌上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吃完了。
回到回收站,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三哥,我还没能替鬼解决迁墓的需求。
“既然活人不说,那就问鬼。”
三哥的话让我毛骨悚然,但我必须克服,因为将来的我还会有更多的困难。现在是中午,三哥要我在天黑前买到香和香炉。我让书煜去补觉,自己则是骑上三轮出门,除了要买来三哥需要的东西,我还要买一些食材回来。主要是今天开销大,我再去捡会儿破烂。
令我没想到的是,旁边的香烛店价格要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小姑娘一个人在店里唱着歌,看来没有那个瘸腿道士的骚扰,她心情不错。她叫黄小荷,本来她只报一个名,可面前的笨老头硬要说自己和她是本家,她急得说出了全名。
我挺尴尬的,我一直以为荷花的荷,就是我姓的那个何,没想到多了一点“头发”,“艹”。
刚告别一个“头发”多的,又遇见一个头发少的。在我快到集市时,我碰到了那个“地中海”的徐主任,我停下了车和徐主任聊了会家常,当我提起医院里的护士在工作时哈哈大笑,他的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他却肯定地告诉我,护士们受过训练,不会这么笑的。
直觉告诉我,这个徐主任定有所隐瞒。
晚饭过后,三哥不知从哪整了一块白幡,得亏它没让我准备这个,否则我先拆一柄拖把,再扯一块窗帘。三哥让我在门口的小木桌上摆上香炉,点了四根香,随后它又绕着桌子飞了一圈,确认无误后,它念了一段咒语。
气温突然降低了很多度,有几个孤零零的易拉罐开始瑟瑟发抖。不知道风是从哪里吹来的,因为香燃烧的烟是蛇形上升的。
“咋滴,你是不是刺挠,小心俺排(三声)你。”
不一会,昨天的那个男鬼便飘了过来,他比昨天体面多了,胸口也没有血洞了。
“告诉俺,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