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正忙着处理杨丙全剩下的烂摊子,这几天焦头烂额,嘴里都起了一层热泡。
其实往好处想想,这倒也不是坏事,若不是杨丙全突然被劫走,他们也不能这么早得知朝中竟有这么多卖国的官员。
而这回,秦江也发现了秦梧的眼界确实比他们两个更广,竟一眼就看透了真相。
“王爷,我家主子请您去一趟秦府。”十七恭顺的站在门外说道。
“怎么了?你家主子可有说是什么事?”秦江从堆积如山的公务中抬起头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一脸不解的问。
十七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只是主子的事,他也不敢多嘴,只说:“王爷去了便知道了。”
秦梧的人嘴严,这一点秦江门儿清,见他不肯多说,啧了一声,将桌案上的东西收拾好了扔进抽屉里,信步从桌前离开,又想起什么,从那堆本子里挑出几本,随即与十七一同前往秦府。
秦梧早早的在前厅等着他,秦江看他脸色不对劲,遂旁敲侧击的问道:“这是谁惹了小梧不快了?”
“坐下说,皇叔。”秦梧心里闷闷的疼,一想到欢儿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会不会遇到危险,便在心里暗骂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镇上。
秦梧也没给秦江备茶,等他坐下了便直奔正题。
“皇叔,将你的暗卫借我一用。”寻常的官兵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去找余欢唯一能用的,就是他和秦江,以及秦柏手里的暗卫了。
秦江口渴的厉害,刚从下人那里要了一碗茶水,闻言差点把水喷出来,他匆忙咽下去,烫的嘴里的泡更疼了。
“你说什么?我的暗卫借给你?”秦江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暗卫是他们手里最后的一张保护牌,借出去相当于撤掉了自己的底牌,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秦梧不是这种人,既然他开口,肯定是因为遇到棘手的事,让他不得不开口了。
秦江缓了一会,眉毛一挑,看着秦梧的脸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和皇叔借人,总要说说让我的人给你干什么活吧?”
“欢儿失踪了……”秦梧脸上的伪装随着这句话终于卸了下来,他向来是坚韧的,如今在秦江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足以看出余
欢在他心里的地位。
夫妻二人的感情,秦江一直都看在眼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沉思片刻,对秦梧说,“皇叔借你二十人,我再去和小柏说一说,给你调出至少四五十个人手,去找小欢,你先别着急,万事还有皇叔呢……”
庆国这么大,驾马车从南到北最快也得一个月的时间,茫茫人海,这几十个暗卫,要去哪里找到余欢呢……
这一点秦江清楚,而秦梧的心里比秦江还要清楚。
自从得知余欢失踪,秦梧整日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处理事务。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小柏,你赶紧想想办法,总不能就看着小梧天天这样。”
秦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三个人,就数秦梧脑子最活,朝中大大小小的事,还等着秦梧去处理,如今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真是急死个人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秦柏伸手捏了捏眉间,这段日子成长最多的当属秦柏了,一年前他还是一个会当街纵马的小王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也能沉淀下来,去专心做事了。
只是秦柏还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理解起
来也比较困难,思来想去,秦柏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选择去了太后那里。
如今偌大的后宫,就只剩下了太后一人,她年近五十了,岁月却仿佛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秦柏去的时候,太后正拿着剪刀修剪盆栽,见他来了,高高兴兴的介绍,“小柏来了,许多天没见你了,快来看看母后的杰作。”
盆里是一株迎客松,秦柏只能看出它长得不错,郁郁葱葱的,至于其他的门道,秦柏便看不出来了。
“挺好挺好,母后。”秦柏的夸赞有些许敷衍,太后倪了他一眼,让女官将那盆盆栽端了下去,随即吩咐一旁的玄青,“玄青,去给王爷泡杯茶。”
“不用了,玄青姑姑。”秦柏伸手制止,他今天来也不是玩的,眼下也不渴,喝不喝茶的倒是不怎么重要。
见他一脸的急切,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太后便摆摆手挥退的周围的宫女太监,只留下玄青一人在身边伺候。
玄青从小跟在她身边,一辈子没有嫁娶,是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平时说什么事,太后也不避着她,这样有事的时候,还能有个商量的人。
“母
后,还请您给儿臣支个招吧……”秦柏便将最近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太后说了。
后宫不得干涉朝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只是如今庆国风雨飘摇,这些规矩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太后听完秦柏说的,心也跟着一沉,“唉,只求先祖保佑我庆国,能平安度过这场劫难啊……”
作为后宫一员,太后其实很难理解那种轰轰烈烈,只有彼此的爱情,在她看来,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