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梧进宫后还未曾去见见那位太后,今日他心情欠佳,又不知去哪里,索性让东生给自己领路,去探望一下那位。
夜风吹过宫墙柳,树影婆娑,秦梧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落寞的情绪。
“殿下?”东生见对方驻足不前,犹犹豫豫的问,“殿下可是不喜这柳树?奴才让人将他移走便是。”
“为何此处会有一株柳树?”秦梧许久才反应过来,宫里种的大多都是梧桐,唯独这个宫殿外面栽了一圈柳树。
“回殿下,这里是冷宫,以前有个娘娘被发落到这儿,便偷偷栽了几株,没想到竟一直长了这么多年。”
东生对宫里的事如数家珍,这么久远的往事竟也说的头头是道,秦梧心道,可惜了,这么机灵的人,若没有入宫做太监,说不定日后能成就一番事业。
“留着吧,挺好。”秦梧说罢,竟是换了个方向,“今日晚了,不去叨扰太后了。”
他心情郁郁寡欢,此时只想找个地方去喝点酒。
都城经历了一场战争,此时还未完全恢复,秦梧在街上逛了许久,才看看在一条巷子找了家酒楼。
老板娘见秦梧长相高大,剑眉星
目且气度不凡,顿时扬起笑脸迎了上来。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老板娘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儿,秦梧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他的欢儿身上即便不抹这些东西,身上也香的很。
想到余欢,秦梧的心又沉到谷底,他冷冰冰的看了那老板娘一眼,对方心里知道咯噔,顿时收敛了神色,小心翼翼道:“咱们店里的招牌是芦花鸡,客官可要来一只?”
“不必,要一碟花生米。”秦梧没什么胃口,想到那些油腻的懂东西直犯恶心,只让老板娘给自己上一碟花生米即可。
那老板娘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鄙夷起来,想不到对方穿着华贵,竟只要一盘花生米,真是寒碜人。
“再来两壶花雕酒。”秦梧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又点了两壶酒。
闻言,老板娘这才喜笑颜开起来,虽然花生米不值钱,花雕酒可是值钱的很呢,她忙不迭应了下来,匆匆忙忙的去给秦梧上酒。
今日店里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就两三桌,大多数都是几个人一桌,唯独秦梧自己在角落里喝闷酒。
都说借酒消愁,秦梧却越喝越难受,他也并非钻牛角尖之
人,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余欢要和自己欢爱之后去喝避子汤呢?
若是余欢直接告诉自己原因,秦梧也许不会想这么多,只是余欢竟然还骗了他……
一壶接一壶的花雕酒下肚,老板娘从高兴到担心,生怕秦梧再喝坏了身子。
赶紧劝道:“客官啊,您都喝了八壶酒了,可不能再喝了,咱们小店也要打烊了……”
“嗯。”秦梧此时甚至有些不清明了,只是面前不显,他从怀里随便掏了一锭银子扔在了桌上,大步流星的出了酒楼。
夜风一吹,秦梧晕头转向,十七担忧的从暗处走出来,“主子,您喝醉了,回家吧……”
“嗯。”秦梧应了一句,回家后也没去屋里,随便找了个客房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余欢竟没在家里。
“夫人去哪里了?”秦梧心中一急,此时醒了酒,秦梧意识到自己昨天做的不对了,即便有误会,也应该两个人说明白了,而不是自己去喝闷酒,把余欢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
“夫人说是去慕容府一趟。”十七感觉两位主子这两天怪怪的,想说点什么,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把话咽
了回去。
十七想说,夫人在主子昏迷的日子里衣不解带的照顾,现在身子也变差了,主子昨天实在不应该喝的烂醉回来,把夫人一个人扔在家里……
可他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下属,影子罢了,哪敢对主子的事置喙。
“也罢。”秦梧昨日饮酒过量,头疼的厉害,只让十七多安排几个暗卫暗中保护余欢安全,自己则去了书房。
最近朝中事务颇多,既然打算接手这个烂摊子了,便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中午余欢回来了,听闻秦梧在书房忙公务,便去小厨房熬了些汤,让青青给他送过去。
“夫人,您不过去吗?”青青疑惑的问道。
“我不去打搅他了。”余欢摇头,她刚从慕容挽月那儿回来,心里想着要离开都城之事,担心见了秦梧自己说漏了嘴。
慕容挽月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去江南的车马,在此之前,她还有很多事要走,有些人还得去看看。
她在古代开了不少铺子,也挣了不少银子,之前是为了给秦梧治病,后来又为了养兵,以后秦梧当了皇帝,应该不缺银子,她该想想剩下这么多的银子,该怎么处理。
正在屋子里收拾自己的妆奁,青青敲了敲门,语气带着喜悦,“夫人,余颜姑娘来了,您不是昨日还说想去见见她呢。”
“是吗?快让她进来吧。”余欢一拍脑袋,竟把小颜给忘了,从回来都城,只和小颜匆匆见了一面,秦梧昏迷后,她满心想着怎么才能救秦梧,一直没顾上和小颜好好聊聊呢。
正好自己也要走了,该好好跟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