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润的语气,诉说着格外残忍的话。
庄父庄母在看到尸体时,只觉得轻挑霹雳,庄母差点站不稳。
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衍之,衍之……你醒醒啊,你醒来看看妈妈……”
“警官,你们是不是在恶作剧,这肯定不是我们的衍之,他不是。”
庄父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发着颤。
他们两人就这一个儿子啊。
这是他们唯一的活下去的理由,怎么可以出事,怎么可以死……
他不断的摇头:“警官,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他不是衍之,他不是,我,我马上给我们衍之打电话。”
说着话,庄父就拿出了自己那个破败的老年款手机,熟练的给庄衍之打过去。
可是以往很快就能接起的电话这一次却响了很久很久……
久到最后,就剩下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庄老接连拨了好几次。
可是每一次都都是一样的。
“我儿子肯定是在忙的,他不会出事的,不会的。”
臧新星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是心疼的看着他们。
直到庄老手颤抖着,连手机都拿不稳,整个人蹲坐在地上,一辈子都没有哭过的男人,此时的眼泪就像是决堤了一般。
臧新星咬了下唇,有些残忍的道:“还请两位,给我们一个准话。”
庄母忽然攥住了他的衣领:“你要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承认我们的儿子死了?”
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呢。
这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啊。
臧新星闭上眼,任由庄母晃着他。
可他连节哀顺变这句话都说不出口。
庄父还是有些理智在的,他沉声开口问:“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臧新星咬牙:“法医初步判断是自杀,跳海溺亡的。”
两位老人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庄母急忙大吼一声:“不可能!衍之前几天还给我们打电话说要给我们添置一些好东西,他怎么可能自杀。”
她犹记得儿子说这些话时,语气中的欢快。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会自杀!
季悬在门外听到这些话,眉心微拢,就像是傅明说的那般,庄衍之的死亡,绝对有蹊跷。
他去找了顾野,淡淡开口:“你刚刚尸检了吗?”
顾野摇头:“他们两人还没有签同意书,所以我就还没有进行更彻底的尸检。”
他看季悬神情凝重,低声问:“怎么,你在怀疑什么?”
季悬抿了下唇,缓缓道:“总觉得他不会自杀,虽然他的生活有点苦,可是已经要苦尽甘来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跳海自杀。”
而且,还在要给自己的父母置办物件的时候自杀。
怎么想都觉得离谱。
顾野把解剖同意书递给了季悬,声音凝重:“如果想要知道的更详细,需要他们签字才可以继续下去。”
季悬从他手中拿走了同意书,转身离开了。
顾野盯着他知道人影消失。
花糖在一旁叹了口气,低头给盛繁音发着消息。
“盛法医,出命案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盛繁音本来是请了好几天的假,打算在沈清的家里住上几天,多陪陪她的。
可是,在收到花糖的消息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当即决定返回市里。
现在市局只有她一个法医主检,如果无法尸检,那么破案的速度会大打折扣。
一个多小时后,盛繁音背着包回来了警局,路过刑侦大队时,猝不及防的听到了一句:“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们竟然还想要解剖他的尸体,你们死都不让他死的安生一点吗?”
“你们警察都安的什么心?你们破不了案,找不到凶手,就要解剖我儿子?这是什么道理?”
庄母情绪激动,甚至把同意书都是摔在了季悬的脸上。
盛繁音瞬间顿下脚步。
朝屋里看了一眼。
季悬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他的身影是一如既往的清润冷淡:“叔叔阿姨,这是我们警局办案的必经步骤,解剖不是毁坏尸体,而是想要在尸体上找到杀人的线索。”
“他是个好儿子,好老师,他一直在努力生活,他小时候那么艰难的求学生活都没有把他打垮,你们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会把他打垮吗?”
“我不信庄衍之是自杀,我只是想要找到杀害他的凶手,把凶手绳之以法,让庄衍之不至于死不瞑目。”
他一字一顿,以理服人,并不着急,替两位受害者家属分析利弊。
庄母身体轻轻一颤,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来的路上,盛繁音已经听花糖把事情说了一个大概了。
她不免有些唏嘘。
她咬了下唇,敲响了房门。
“进。”
盛繁音推门而进,在季悬身侧站定。
季悬看到是她,惊讶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糖糖跟我说有案子,我就来了。”
盛繁音凝重的看向了两位老人,温声开口:“叔叔阿姨,我还是市局的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