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怒之下,下了马车把孩童斩杀,孩童家人出来见状,便要扑过来与他拼命。
但吴勇手执长剑,他又自小习武,加上喝了酒理智迷失便把孩童的家人全部杀掉。
清晨街道上已经有人往来做买卖,有几名仗义之人站出来指责,也死在他的剑下。
这一杀,是十一条人命,全部都是血溅街头,起码有二十余个目击证人。
吉州知府江淮之雷厉风行,把吴勇缉拿到案。
吉州知府案宗里陈述说吴勇一开始不招,还大放厥词说自己是元勋之后,有侯爵之位,侯爵不受审,怒喝江淮之有本事就废他的侯爵之位。
江淮之也是个不畏强权的,直接把他关押,地方官府审理不了侯爵的案子,便把案子移交刑部。
江淮之认为,有人证物证凶刀,吴勇不可能脱罪。
但刑部和大理寺以证据不足唯由,退回去让江淮之继续调查清楚。
案宗到这里就没了,后面发回去重新调查,也没有再递呈上刑部,显然这案子不了了之。
“两个原因,”郭先生立刻分析,“第一个原因,江淮之被收买了,把此案压下。第二个原因,有人把证人收买了,证人全部翻供。”
敏先生说:“第二个原因可能性较大,可以假定一点,是温家授意梁周天收买了证人,让证人全部翻供,因为王妃转述温姑娘的话,梁周天在事情之后,一直被地方官府针对。”
“这里就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吴勇不收买证人?而是要让梁周天去收买?”
敏先生道:“还有一个疑点,这案子打回去之后,温家为什么要叫梁周天收买证人?像之前王妃拿回来的案宗,大理寺要么判个流放,要么退回去重新调查,但是温大人却惊慌失措地拉拢梁周天,甚至不惜把孙女嫁给他。”
郭先生想了想,说:“或许是其他案子,他们都可以收买当地官员,退回去就不调查了,但是江淮之不受贿赂,继续执意调查,这就吓着了温家。”
敏先生认为有道理的,“但一切还是要等到他们去吉州调查回来才清楚。”
他们继续研究其他案子,挑出重要的来调查,不可能全部调查的,这样莫说三五个月,便是三五年也搜集不到所有的证据。
乾坤宫侧殿。
战无情立下战功,晋升为广威将军,贵太妃特传他进宫叙话。
战无情虽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贵太妃为什么要见他。
她知道贵太妃以前与大堂兄有婚约,但后来大堂兄战死沙场,贵太妃也进了宫。
他和大堂兄相差十九岁,大堂兄战死的时候,他还很小,所以,他或许是见过贵太妃的,但是没什么记忆。
这么多年贵太妃也没传他觐见,她进宫之后,与战家也再无交集,不知道为何今日要见他。
殿宇森森,金兽香炉生着紫烟。
贵太妃身子最近差了些,天热胃口不佳,终日恹恹欲睡。
一身的药味,要靠着熏香来驱散。
皇后陪伴在侧,一身家常便服,没有半点皇后的架子。
战无情跪下问安之后,贵太妃缓声说:“你起来,让老身看看你。”
战无情谢恩起身,立于一旁,感觉到贵太妃和皇后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也坦荡自若。
岁月蚀人心。
再一次有战家男儿站在她的面前,贵太妃有些恍惚。
仿佛,还听到那儿郎立誓,此生以驱逐北戎为业。
她轻轻叹气,“一晃眼,你这么大了。”
战无情轻声说:“贵太妃,臣也老了。”
不是大,他是老了。
“岁月不饶人。”贵太妃轻轻叹息,心头波澜再起,仿佛还像年轻时候那么充满了理想,奋力压下,她如今已经年迈多病,再也不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了,“今日是皇后要见你,老身陪坐而已的。”
战无情朝皇后拱手,“娘娘!”
皇后起身,朝他福身行礼,“本宫一直欠战将军一句感谢,谢你当年在云清湖救本宫一命。”
战无情扬袍单膝跪下,“微臣受不起娘娘的礼,当日微臣是云清湖的侍卫,有人落入冰窟,不管是谁,微臣都会救,这是微臣的职责。”
皇后望着他,“救我却害了你,害了温家姑娘,战将军,是本宫害了你们两人啊。”
战无情那深邃的眸子定了定,声音有一丝的颤抖,“微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温家姑娘……她怎么了?”
皇后让他先起来,再问道:“你知道她的事吗?”
战无情慢慢起身,抬起头直视皇后,“知道,她嫁人了,儿女双全,夫婿待她极好。”
皇后问道:“谁告诉你的?”
“温世金,温二叔。”战无情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他撒谎了吗?她过得怎样?”
温世金是温素山的二叔。
“他什么时候说与你听的?”
战无情犹豫了一下,“是我从军第四年,我随军剿匪到望州,知道温家迁至望州,所以想找他们打听一下温姑娘的事,但军中纪律严明,我不能离开太久,只能修整的时候寻一下,寻不到温家住址,却在赌档门口遇到了温二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