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菲纹家的抑制剂,他们只有那一瓶了。菲纹前几天和我互换秘密时告诉我的,后来我告诉了父亲。于是,昨天我们一家几乎带出了所有的物资去菲纹家做客。父亲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换到抑制剂,可是大人们商量了很久都没有结果,我们也一直没有离开,后来,后来营地就突然乱了起来,然后、然后······”
讲到这里玛丽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又再度将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听到关键的地方没了,那种感觉简直如鲠在喉,可是看着小姑娘因恐惧而再次哭泣,兄弟二人也只能对视一眼耐心的等待。
又过了一阵,可能是真的哭累了,玛丽再次开口哽咽的说道:
“然后,营地里到处都是枪声,因为不知道营地出了什么情况,父亲并没有着急带我们离开,直到、直到大人们透过侧门的缝隙观察到外面居然有活尸,我们才知道营地可能已经保不住了······”
兄弟二人发现小女孩的话语有明显的避重就轻,而且,一到关键的地方就支支吾吾,不肯再多说。
王天急的是抓耳挠腮,直接开口询道:
“小玛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说重点,说重点啊!”
王林瞪了弟弟一眼,仍然是耐着性子,一边用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安抚女孩的情绪,一边用话语制造安全感:
“玛丽别害怕,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过去了!”
可能是王林的安抚起到了效果,女孩这次很快就再度开口:
“就在、就在营地里出现活尸以后,大人们、大人们都变的很可怕。先是菲纹的父亲大吼着赶我们走,他甚至拿出了枪来威胁我们,不过就在他拿出枪以后,正在陪我们玩的母亲不知从哪里也拿出了手枪并直接抱住了菲纹。菲纹父亲没有办法只能放下枪,可是、可是、可是他放下枪后,吉姆、吉姆直接就用匕首划破了他的喉咙,紧接着,母亲、母亲也开枪打死了菲纹······”
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不停的擦拭着流不尽的泪水:
“枪声就在我耳边响起,菲纹就死在了我旁边,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眼睛还是一直在盯着我看。当时、当时我害怕急了,只想快点离开菲纹的视线,于是我就从侧门跳了下去,向家的方向跑去。可是,当时风沙太大什么都看不清,我没跑几步就发现前面有个活尸正迎面而来,我刚转身想回车上,就被活尸扑倒了,然后、然后、它就咬住了我的肩膀,好疼、真的好疼啊······”
听到这里,王林兄弟俩才注意到,小女孩的左肩鼓起了很高,显然衣服下面缠了厚厚的纱布。
女孩哽咽着继续说道:
“后来、后来追我而来的父亲用匕首解决了活尸,又将我抱回了菲纹家。听父亲说,抑制剂本来是给吉姆换的,原来吉姆最近很暴躁很冲动是因为、是因为红斑已经侵蚀了他的大脑,吉姆、吉姆他没有时间了。可是为了救被咬伤的我······是我、是我害死了吉姆,是我害死了父亲母亲。”
兄弟二人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王林现在的心情却很复杂,他不知是该同情吉姆一家,还是该谴责他们咎由自取。
王林想到:
父亲就是为了给自己和弟弟换抑制剂,才会以身犯险去收集贵重物资去世的,如果换成自己一家遇到这种情况,亲人和道德父亲会怎么选择,自己又会怎么选择,毕竟这可是一片废土!不过有一点鲍勃没有说错,玛丽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王林再度抚摸起女孩的头发:
“这不怪你、玛丽这不怪你,你的父母和吉姆他们也不会怪你,既然他们选择了把抑制剂给了你,你才更应该坚强,因为你要替他们好好的活下去,从今天开始,我和小天就代替吉姆,我们就是你的亲哥哥!”
说到这里,王林扭头看向弟弟,兄弟二人四目相对。
王林伸出另一只手勾住弟弟的肩膀,不知是在对弟弟、妹妹,还是在对自己说道:
“我们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只是错在我们都活在废土,错只是错在,我们每个人体内都被红斑侵蚀,侵蚀才是悬在我们每个人头顶的利刃!”
玛丽抬起头,看着王林和王天,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林哥、天哥我想把家人埋了再走,行么?
王林微笑的看着玛丽,又看了眼弟弟:
“当然可以,哦,对了,以后直接叫我们哥哥!”
......
“一号车收到!”
“二号车收到......”
“六号车收到!”
周童语再次打开团队通信频道:
“很好!老规矩,保持队形不变跟随,同时,尽可能削减尸群规模,现在开始行动!”
通讯器内传来了整齐的回答:
“遵命长官!”
接到命令后,车队顷刻间完成了队形转换,并严格执行起命令的内容。
七辆装甲车一字排开追击尸群的画面,就像绞肉机的刀片,轻而易举就撕碎了活尸后排的阵型,那车顶处如毒蛇吐信般不断喷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