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螺一愣,“你说什么。”
“我会杀了他,不留后患。”顾荆的眸子染上了凛冽的杀意,声音很轻很淡,似乎在说一件平常的事,而不是要去杀人。
余小螺沉默了片刻,确实,以黄老板刚才对他们的态度来说,恐怕真被抓走了,就是凶多吉少。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荆脸上的冰融化了,如春风拂面,温声说道:“别担心,黄老板定是有大来头,我们只不过是东门岛上最普通的岛民,或许他并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
“希望如此吧。”
余小螺笑了笑,她也不知前路如何,不过若是和顾荆在一起的话,或许什么也不必怕。
这个男人的后背很宽,肩膀很结实,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似乎发生了无论多大多危险的事,到最后总能扛过来,化险为宜,只要有他在,前面的风雨便有人替自己挡着。
眨眼便回到了东门岛上,管船的大哥这下子可热情了,连忙上前打招呼,“顾荆、顾荆媳妇,下个月的泊船费可得交了,还有顾荆媳妇,你这大船的泊船费……”
余小螺也朝着他笑了笑,很痛快的说道:“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从系统兑换商店兑换出的这艘大沙船比黄老板的船大,还大了不少,一艘船便占了好几艘小船的位置,面积占的多,恐怕泊船费要交不少。
管船大哥一听,也是喜笑颜开,“小船泊船费一月五文,这大船占了有四五艘小船……”
虽然比之前多交了几倍,可余小螺不在乎,不就是几十文钱嘛,又没到一两银子。他有钱,任性!赶海一天,出趟深海捕鱼捕虾就回本了。
而就在余小螺和顾荆走后半刻钟内,余老头与老太也回到了东门岛。
二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余老太还特委屈,“是我想借啊!那不孝女非得让我写借条,我不借银子,难道还亏着咱们大金孙?”
管传大哥一见这二人就没了笑模样,骂了一声晦气,然后就去忙活了。
余小螺回到家里之后,先把蓑衣斗笠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给放到了杂物房,这时候也下午了,是时候该做晚上饭了。
“对了,杏花姐家里水井还吊着牛腿,荆哥,今天晚上我们煨牛肉吃,几个孩子光吃猪肉了,也好长时间没吃牛肉,小家伙们该馋了。”
余小螺笑呵呵的把一顶硕大的斗笠戴在了青鱼的头上,然后往下压了压,道:“青儿,我看你带这个正合适,比以前那个大了些,能遮阳,别再把咱的好皮肤给晒黑了。”
青鱼也笑道:“晒黑便晒黑吧,小螺,我害怕它晒不黑!”
那头夜莺正在院子里清扫积灰,外头香樟树下也打落了不少叶子,院子里的沙子也得需要用扫帚归拢,她哼哧哼哧的扫着,然后附和道:“小嫂子,晒黑了,我家姑娘还高兴呢!”
几个人说说笑笑,之后外头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流水般的都来了,院子里顿时站满了人,每个人都发出声音,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小螺姐,前几日姐夫刚回来,我就想来看你来着,可我男人非不让来,说是姐夫刚回来,家里肯定事儿多,不能来扰了你们!”
荷妹亲热的挽着余小螺的胳膊,院子里折叠椅上都坐满了人。
“前几日事忙,你姐夫好不容易回来,那不得吃一顿庆祝庆祝,庆祝完了还得让你姐夫歇歇,回过神来再去县府门口告黄老板!”
余小螺脸上都是笑,这种家里热闹的气氛,叽叽喳喳的都是女人,她回头望了一眼顾荆,只是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去忙或者砍柴或挑水了。
说到黄老板,众人又是好一通的骂。
“那黄老板就是个瘪犊子!活该,断子绝孙的玩意!”
荷妹呸呸的朝地上吐了两口,道:“幸亏姐夫没事。”
东姐也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还是小螺男人命大,小螺也是个好的,换了哪家媳妇,还能弄个大船去海上找自家男人啊。”
说着说着外面又有了声音,人未到,声先到。
“小螺妹子,我可想死你了!”贺大嫂一步就跨了进来几步走过来,亲热的拉住余小螺的手,那话就止不住的往外冒,似乎有一辈子没见余小螺似的。
贺大嫂:“小螺妹子,黄老板的事都传到西门岛去了,这个王八蛋就该让他死在牢里,就该判他死罪,让耗子给他脑袋啃没了!”
然后贺大嫂的眼睛左右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从外面挑水回来的顾荆。
“小螺男人,回来就好。以后就跟着小螺一起赶海,咱也别上海上干那卖命的活了,这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面对贺大嫂连珠炮似的关心,顾荆有些招架不住,还是余小螺把贺大嫂的话头给接了过来。
底下贺二嫂和三嫂已经和贺杏花等人聊开了,她们几个嫂子是来接金娃的,顺便过来看看余小螺,可是手里却没空着,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