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小船嗖嗖嗖,嗖嗖嗖的在海上行驶,活像一只离弦的箭,要是此刻有人使着船在旁边经过,肯定要以为是看见了幽灵船,口中大呼饶命。
余小螺马不停蹄的加大船的速度,似乎这样才能压平出去她心头的那丝悸动和燥热。
太燃了,怎么会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可是从顾荆的嘴里,用他那向来沉稳的清冽的嗓音说出来,便能让自己脸红心跳,余小螺捂着自己的胸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别跳了啊,太丢人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年龄加起来,在古代都可以做奶奶了,余小螺一手按在自己狂跳的胸口上,一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完了,她要坠入爱河了。
以前只不过是为了三个孩子,她重活一世,用了别人的身体,自然要替余小螺履行当娘的责任,至于男人,凑合着过就凑合过,还能离是咋的?
越想心跳的越快,小船的速度嗖嗖的便到了东门岛的码头。
一阵冰凉的带着湿气的海风吹来,成功的吹散了余小螺身上的燥热,吹散了她上头的那股子……悸动。
码头上熙熙攘攘,哪里都是人,余小螺找了个空地,把小船停稳,然后拴上缰绳,和管船的大哥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的几步朝着家门走去。
天晚了,她得赶紧回家做饭,否则三个猴崽子该饿死了。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余小螺还没有进屋门,便听到了果子那清脆的童音,“海咸河淡,……”
“鳞,这个字念鳞,鱼鳞的鳞。”小草的声音随之响起,带着些许的斥责和恨铁不成钢,“教了你几遍?怎么就是不会,鱼鳞,鱼鳞,鳞浅羽翔!”
果子的声音有些赖唧唧,“知道啦,姐姐,鱼鳞的鱼!”
余小螺:“……”
真不愧是她生的儿子,一个字:绝!
自己以前也教过果子许多遍,这孩子记吃不记打,可能是不喜欢吃鱼鳞,所以就记不住?
看来以后得琢磨出个鱼鳞冻来,让果子长长记性了。
“小螺,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贺杏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屋里的三个孩子这才从聚精会神的读书中回过神来。
一看到是余小螺,就连一向内向的不爱说话的小花,精致的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娘在外面听你们背书,果子,怎么鱼鳞的鱼……不是,娘让你拐沟里去了,怎么鱼鳞的鳞还是记不住?”
余小螺拍了拍果子的脑壳,“多跟姐姐学学,茉兰也是,行了,你们继续学,娘给做饭去!”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娘,我们都吃过了,杏花婶给做的饭。”
“麻烦你了,杏花姐。”余小螺有些不好意思,道:“赶了一天海,还得给做饭。”
贺杏花笑着摆了摆手,慈爱的看着三个孩子。
“小螺,他们三个就和娟娟似的,我给娟娟做饭,顺带着给他们做一口,吃的也不费事!阿荆留那了?”
“留了,和冯大哥一起,希望今天晚上别下雨刮风,否则他们两个人就得受罪了。”
刚才在海岛上天色就泛青,风也大,就算有罗盘在手,余小螺还真就不敢这样赤条条的架着小船去了。
贺杏花也附和道:“谁说不是?白天还阳阳高照,这怎么晚上就变天,和个娃娃似的!”
两人扯了一会闲话,贺杏花便回自己家去了。
余小螺又给三个孩子教了一会千字文,然后院门外便吵吵了起来。
“顾荆媳妇,开门啊!找你有事!”
外头有人,还不止一个人,余小螺眉头狠狠的皱了皱,这都晚上了,怎么还有人来讨嫌?本想置之不理,可是外头的人似乎极有耐力,开始铛铛铛的砸起了门。
“芊柳,你先教茉兰和果子,娘去开门。”余小螺几步走到大门口,带着火气,狠狠的拽开门,“干哈?”
外头站着的几个妇人她都只是眼熟,平时不交往,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就两个人认识,潘文佳的阔嘴媳妇、潘武家的暴眼珠媳妇,当初想坑自己的两个妇人。
见到这两人,余小螺更没好气,“大晚上的,你们到底想干啥?”
一个妇人说道:“顾荆媳妇,你得给我们找个活干!”
余小螺一愣,“你说啥?”
“就是!顾荆媳妇我可听说了,连桑娘那样不要脸的女人,你都能给她活干,你也得给我们!”
余小螺冷笑,不屑的扫了一眼阔嘴的潘文家媳妇,道:“想干活可以,你们得去杏花姐那里排队,先登记姓名,我可说了,谁名字排在前面,我先用谁,就招几个人,先到先得。”
一听这话,闹事的妇人们也不闹了,一个个的赶紧就想开溜,生怕自己抢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