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下水的事儿自然一阵风一般的传遍了东门岛。
岛上的人自然也是要去县城采买的,总有那些个人打眼瞧见过的,于是一合计就把三大娘婆媳在县城卖猪大肠的事儿问得清清楚楚。
于是三大娘家的门槛都快被踩断了。
有早些年借了她家几个铜板没让她还的,现在知道她发达了自然也要去要回来的,也有那些个挖空心思想跟着三大娘一起干的,也有单纯看热闹的,啥样的人都有。
这些事儿余小螺自然不知道。
夜幕降临,她正在沙滩上收海卵呢,现在陈癞子不搞事儿,她收海卵也是顺利的很,每个人限定三斤的量,没一会儿就好了。
陈癞子还和兄弟一块儿给她抬到家里。
余小螺也不是压榨旁人的人,伸手就从怀里掏出铜板给陈癞子,“辛苦你们给我送过来,一人两文钱就当辛苦费了。”
陈癞子挂着笑,推辞道,“不用不用。”
他的眼睛却瞟在了装海卵的桶里,眼神闪烁着,问道:“余姐,这钱这事儿你就甭跟我见外了,你跟我说说这海卵都是卖去哪儿的,一天这么多,都拿去干啥了啊?”
余小螺抿了抿唇,也不怕他好奇,现在所有的村民都好奇呢。
她得想个合适的理由来堵人的嘴才行。
于是她浅笑着说道,“这海卵啊,就是晒干了磨粉,再给贵人用来拌入喂大凉马的,所以人家才收这个。大凉马金贵,说这海卵里有什么东西吃了对马很好。”
陈癞子一时半会儿听不出真假。
只见余小螺表情挺认真的,再者那些个有钱人的确也是闲得慌,不管家里的马啊,猫儿啊,狗儿啊,吃的东西都是五花八门的。
他就没有再问,送了东西就走了。
余小螺正准备进屋的时候,看到树后有一道身影。
“谁!”她尖叫了一声。
这时人还没出来,家里正在睡觉的三个孩子倒是齐齐跑了出来抱住了余小螺的腿。
“娘,是有坏人嘛,我给他们都打跑。”
“我嗓子响亮,我叫大声点会有人来帮我们打坏人的。”
“娘不怕。”
余小螺看着三个小家伙心里暖暖的,那树后那人走出来,包着个发髻是个女人,等走近了余小螺才看清是荷妹。
“荷妹,你大半夜的跑来吓人啊。”余小螺摸了摸胸口,真是怕砰砰跳。
这个矮墙也得赶紧弄,到时候一锁不怕人进来,现在这篱笆的,真的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是有事儿要跟你说,赶海的时候人多口杂的,这不是悄悄过来嘛。”荷妹的圆脸上也带着几分愧疚,是她把人给吓到了。
余小螺把三个还迷糊的孩子赶回屋睡觉去了。
她和荷妹就坐在院子里就着月色聊起天儿来。
“咋的了?”
“你知道三大娘婆媳俩在外头说你闲话嘛?”
“她们都说的什么?”
“她们,她们说的可难听了。大致就是说你日日坐船去县城,是县城有了相好的,这海卵也是拿给你相好的卖,要不然你一个岛上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还说亲眼见着你在县城和一个陌生男人搂搂抱抱,说那个男人尖嘴猴腮的不好看,和顾荆比差远了。”
荷妹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气得“咕咚咕咚”灌下一肚子凉开水,
她又接着说道,“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那个男人身长一尺六,说你耐不住寂寞。偏生其他人也信,真是气死我了,要是我亲耳听到她们在说,我非把她的嘴扯烂。”
“好了好了,别气了。岛上日子无聊,可不就爱听这些个趣事儿嘛,不过我清者自清,随便她怎么编排好了。”余小螺帮荷妹顺了顺气道。
说不气,那不可能。
但是要是说气的现在就想去掀了三大娘家的房顶,那没有!
余小螺一直秉持的原则是旁人犯到她头上来了,她才会收拾一番。只是在背后说一些闲话,说明对方是怂蛋,她理怂蛋干什么。
“我和你说就是让你防备着些,你和这三大娘的仇算是结上了。”荷妹叹了一口气道,“她咋就看不到你的好呢。”
说起来荷妹也是格外的惋惜。
三大娘能赚猪下水的钱还不是赖着余小螺嘛,她偏生恩将仇报的去传那些个劳啥子谣言,真是懂也懂不了。
“放心,我不怕,等她来找我再说,归家去吧。”
余小螺送走了荷妹就回屋睡觉去了,忙活了一天她是沾着枕头就睡,去她的三大娘,也不能耽误自己睡觉。
第二日一早。
余小螺提着两个大桶出门,到了码头按照惯例上船。
殊不知,三大娘早设了鸿门宴在等她呢。
“唷,还有脸来呢?”余小螺脚坐下,就响起了三大娘阴阳怪气的声音。
船把式见人齐了也就开船了,余小螺在别人的底盘也不愿意闹得太难看,于是将身体侧过去就不搭理三大娘。
谁知道三大娘还更来劲了,直接推搡了一把余小螺,“你个骗子,还答应我不往外说的,你竟然都给说出去了,你晓得我昨日里多难嘛我。”
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