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
余小螺是想猜大家尝了都说好的,毕竟从尤管事待她的态度就可以瞧出来。为了满足尤管事这点子分享欲,于是她就装作猜不到的样子。
“老顾客都说好吃呢,昨日就定了十二份出去。”尤管事激动的把十个手指头都伸出来还不够数的,又比了两根手指。
但是沙蒜真的是在县城里没得卖。
他们在集市上逛遍了没买到,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余小螺来。
“行,你们说着,我先下锅了,要不然客人得等不及了。”钟大厨比尤管事还要慌,现在已经亲力亲为的烧火准备汆沙蒜了。
“走走走,弟妹你简直就是我的亲妹子,大哥给你算钱去。”尤管事说着从独立的小灶房里退了出来,一边招呼着余小螺。
“那称重?”余小螺顿了顿道,其中一部分沙蒜都已经被尤管事下锅汆了。
“算你十八斤,十八要发,好兆头。”尤管事豪迈开口道。
余小螺自然是知道她带来的沙蒜也就只有十三四斤,尤管事给他算十八斤自然是让她占便宜了,不过这偌大的一个酒楼,第一日沙蒜豆面就定出去了这么多,她也就不推辞了。
尤管事按五十文一斤的收购价钱,十八斤就是九百文钱,将一两银子剪掉一个角,差不多就是九钱。
将钱放在余小螺的掌心里,才看到跟在余小螺腿边的萝卜头,他道,“哦,今儿又换了一个孩子啊?”
“嗯,我家小儿子。”
“俊,跟我顾兄弟简直是一模一样。”
尤管事这次也不说虚伪的话了,这小子确实和他爹长一样。
今日尤管事也高兴,直接拿了十文钱当着余小螺的面给果子包了一个红包,“拿着拿着,这是伯伯给的心意。”
果子抬头看余小螺,余小螺就冲他点点头,小家伙才把钱收下。
余小螺也不得不感慨,这小子真是旺财运啊,偏生他已经接连收到了两个红包了,难道真的是名字取得好。
果子果子,就是收获的果实嘛。
这大晌午的满客楼忙得很,余小螺也就不杵在这里给尤管事碍事了,拉着果子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对了,果子,娘把什么东西卖到了哪里,卖了多少钱,你都不能和旁人说的。若是你说了娘就赚不到钱了,也不能带你来县城了。”余小螺先和小家伙叮嘱了一番。
满客楼想要捂住沙蒜豆面的原材料,这事儿能不能捂住再另说,但是绝对不能从自己这里泄漏出去。
“我肯定不说,连大鱼哥哥都不说。”果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余小螺忍不住戳了戳他那个大酒窝,既然他说连大鱼都不说,那就暂且相信他一次。
“果子想去哪里玩?”余小螺问道。
这县城她来好几次了,也没有特别的兴趣了。
“可以去刚才那里吃饭嘛,闻着好香啊。”果子扭头看了满客楼一眼,他还没吸几口香气,娘就把他拽出来了,真是太可惜了。
“不行,再想一个吧。”余小螺尬笑,这小子也真是敢开口。
“我想买个面具。我刚才看到了,要孙悟空的,手拿如意金箍棒,呔呔呔,可厉害了。”果子说着兴奋的勾起脚,还做了一个猴子的表情。
“这个可以!”余小螺刮了刮果子的小鼻子。
至于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么多故事呢,是村里有个大爷,年轻的时候曾经被父母送离过东门岛,在戏班子里呆了一段时间。
据说小时候学的都不错,一到年纪变声了,就唱不上去了,只能回到家乡来做个渔民。等年纪大了没那么忙活了,他就会坐在榕树下和岛上的孩子说他那些个戏文里的故事,兴致上来的时候,还会再唱上几句。
“娘,看厉不厉害。”走到面具摊子那里,果子已经捡起来带在脸上了。
“哎,你这调皮小子别弄坏了。”摊主忙不迭的要出来把面具夺回来。
这时,余小螺摊开手,手里躺着一块碎银子。
摊主马上连脚步都止住了,脸上堆满了笑容,“给小娃带一个回去呗,我们这面具都是用上好的颜料画的,精细的很。”
余小螺随手拿起了一个瞧,说实话有些粗糙,没办法孩子喜欢。
“果子要哪个。”
“这个,这个,这个!”
果子一口气拿出了三个来。
一个是孙悟空的,一个是女将军的,还有一个是小花仙的。
他还一边嘀咕道,“我的、大姐的、二姐的,我们三个正好一人一个,这样我们还可以过家家了,二姐是小花仙被坏人绑架了,我和大姐去救她,我一个筋斗云就到了,然后大姐骑大马去。”
小家伙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余小螺摸着额头,这样不利于她还价啊,看着孩子的兴奋劲儿,只好硬着头皮问那摊主,“多少钱一个。”
“十五文钱一个。”摊主笑眯眯的道。
“这么贵,我一文钱都能买好多糖了,娘我不要了。”果子当即就把面具从他脸上摘了下来,这小家伙对钱的敏锐度还是要比小草要高一些的。
摊主的脸都绿了,心想,不买还玩,现在玩腻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