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地方出殡的习俗也大不相同,我们这里人死之后要在灵堂停满三天,然后下葬。
听我说明早就要出殡,一行人都再度怀疑起了我看事儿的本领。
“小何苦啊,为啥不初九下葬呢?”
我在纸上不停的写着所需的东西,没有回答柱子的疑惑。
李癞子不满的说道:“让你怎么办就照做得了,哪那么多问题。”
“人昨天没的,等到初九那可就五天了,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换做我也选择明天。”
众人不再多言,两分钟后,我将所列的清单递给了柱子。
“抓紧去,去买,买回来,我晚上上你家扎纸活。”
我看了一眼时间,随之起身打开了柜门。
我对着柳家的供奉牌拜了拜,问道:“大壮姐,在吗?”
话音落下,我脑子便传来一阵嗡鸣,伴随着背上突如其来的压力,我的腰也不自主的弯了下去。
“张罗个白事儿,就别找我了,你问问他们家坟地弄了吗,其余的都好说。”
“还有,你供奉了四家堂口,别可着我们柳家一处使唤,该请别的仙儿请别的仙儿,就你这小身板,我再来两次,都怕你猝死过去。”
柳大壮来得快,走得快,她离开之后,我再度挺直了腰板。
“坟地弄了吗?要我给你家选吗?”
听到我的问话,柱子连忙上前:“我想让我爸跟我妈埋在一起,只不过这大冷天的,挖坟有点仓促。”
“那还磨蹭什么?”
李癞子在一旁催促道:“现在就走,人多力量大,先把坟地弄好,要不然明早怎么下葬。”
“邻里乡亲的,你作为主家多预备两顿饭就得了。”
说干就干,就红白喜事儿这一块,朴实的农家汉子向来就没掉过链子。
离开我家之后,柱子安排家人去购买我所需的东西,何庆则是又叫来了一些帮手,就这样,挖坟的队伍很快便来到了后山。
十几个大老爷们人手一把铁锹,干净利落的挖了起来。
挖了半个小时,一层冻土已经被铁锹铲到了一旁,但这个效率吧,并不是很快。
“李哥,你来看看。”
何庆拽着李癞子来到了墓地旁,指着坟地问道:“咋这么难挖?是不是有说头?”
“有个屁说头。”
李癞子白了何庆一眼:“大冷天的这黑土都冻上了,单纯的难挖而已,你这人别这么迷信行不?”
何庆被怼的有些无语,被一个出马先生指责迷信,听起来的确有些别扭……
大家伙儿满头大汗的挖掘着冻土,不过这进度,依旧没有太大的提升。
眼看天色渐晚,李癞子凑到了我的身旁:“大儿子,他们这速度属实是慢了点,挖坟这种事情你有经验,要不出个主意?”
“没,没用的。”
我解释道:“当时我挖坟,是因为阴宅里的亡魂帮忙,现在里面只,只剩下了枯骨,所以……”
李癞子嫌我说话慢,接话道:“感情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你当初刨坟偷骨怎么这么利索。”
“哦,对了,柳大壮帮不了忙,你让谁给选时辰?”
我拿出灰家的供奉牌,摆在了雪地里,同时将插着香火的香炉摆在了身前。
紧接着,我跪在地上,顺手将文王鼓递给了李癞子。
“大壮姐说灰头老鼠容易请一些,你帮个忙,我试着叫,叫来一个。”
“好嘞。”
李癞子充当二神,一边摇晃着文王鼓,一边高声洪亮的唱着神调。
我则是手握朱砂笔,准备在黄纸上记录着大仙儿的名讳。
片刻后,我只觉得肩头一冷,好像什么东西踩住了我的肩膀似的。
这种感觉,让我松了口气,虽说肩膀上有些发沉,就好像站了个小孩子似的,但相比于柳大壮那如同小山的重量,扛起这灰大仙儿可以说是轻轻松松了。
变相的也证明了柳大壮的本领非同寻常,那位大仙儿,肯定不是她谦虚形容下的那么简单。
紧接着,我的嘴不自主的嘟了起来,倒不是卖萌,而是因为灰大仙儿的到来,让我的行径也模仿起了老鼠。
我在黄纸上写了个灰字,之后,我又抓耳挠腮了几下,然后将另外两个字补全。
李癞子往黄纸上瞅了一眼,忍不住的笑道:“灰沟子,这名起的够俗气啊。”
话音刚落,只见我眯缝着眼睛,冲着李癞子发出了‘吱’的一声。
李癞子吓了一跳,随之连忙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陪着笑脸道:“我嘴贱,该打,该打。”
只听我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那该死的声音,就好像锋利的指甲在泡沫板上划来划去似的,简直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有烟酒没?”
“没,没有。”
我冷着脸说道:“我不喜欢烟酒的味道。”
尖锐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没有烟酒请我干嘛,小小年纪,一点规矩都不懂,走了!”
“有供奉。”
我憨憨的说道:“家里摆了供奉,要摆三顿,忙完了去吃烟火。”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