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裕猛地一抬头,他头有些晕,上一封旨意不是要杀我吗?下一封怎么就赦免了我?
要是不杀我,直接宣读下一份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宣读上一封旨意吓我?
他呆呆的跪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王竟然赦免了他的死罪。
“雷裕,还不快领旨谢恩。”
雷裕缓过神来,“犯官领旨谢恩。”
孙诚道:“王上知道你是情有可原,所以赦免了你的死罪,这可是天大的恩典,以后要好好干,不能辜负王上的期望。
还有,王上知道你的家产已被查封,故而在京中赐给你一间房,以安顿你的家人,让你免除后顾之忧以效命朝廷。”
雷裕捡回了一条命,感激涕零道:“王上能赦免犯官的死罪,犯官……,犯官……。日后,定当以命报效吾王。”
太监见雷裕这样说,心中点点头,心想,雷裕还很上道嘛?你要是还是无所谓的样子,不赶紧谢恩,那王上能赦免你,也能杀了你。
不过,兴盛侯还是更胜一筹,自己给雷裕的房子,硬说是王上给的。这是给雷裕房子吗?这是给王上看的。让雷裕感激王上,不是感激他。
太监要回去复命了,“兴盛侯,他就交给你了。”
孙诚袖子一抖,一锭银子塞了过去,“有劳公公了。”
太监一过手,就明白了,兴盛侯不愧是到哪里都混的开呀?
他拱拱手,和孙诚对了对眼,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孙诚带着雷裕走出诏狱,“雷校尉,你的家人已经被我送到住处了,我会派人带你去的。
现在神机营才初建,没有军营,没有人员,我们要从头开始。
我以前担任的都是文职,担任军职还是头一次。所以一头雾水,还需雷校尉多多襄助。”
雷裕久在边境,只知道孙诚能做诗,对种粮也精通,和宁王是联襟,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
“不知这神机营是什么部队?”
“全火器部队。”
“火器那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回家吧!你的家人等你多时了,三天后,来我府中议事。”
雷裕看着孙诚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火器部队从没听说过,火器也就是那些神火飞鸦一类纵火用的,神机营大概也就是个花瓶部队。
毕竟谁会把精锐部队交给一个文官出身的人呢?估计也只是让兴盛侯镀个金罢了。
看来,我犯了宁王的禁忌,想重新起来是不可能了,以后只能混混日子了。不过,那次事件后,还能活下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宫中,太监将牢中的事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宁王,宁王也对孙诚的情商很是满意。
他很好的掌握了度,施恩下属都推到孤的身上,这样的人孤用着放心。
雷裕来到孙诚为他安排的住所,见了夫人,也是垂泪不已。
这时,镇国公来了,雷裕赶忙上前拜见,“见过镇国公,此次若不是你相救,我就人头落地了。”
张计道:“你光谢我有什么用?主要还是兴盛侯,要不是他收下你,在王上面前为你说话。凭你犯了王上的禁忌,怎么也得杀头。”
雷裕一愣,“难道是兴盛侯救了我?”
“难道不是吗?”
“我以为是镇国公救了我,今天他宣读了旨意,我还没有好好的谢他。”
“哎!我该说你什么好?你性格太直,抚恤金是朝廷的事,兵也是朝廷的兵,你怎能以自己的名义给那些阵亡士兵的家眷抚恤呢?
往好了说,你这是爱兵如子,不忍阵亡士兵家眷受苦。往坏了说,这就是笼络军心,意图谋反。”
“我也知道这是禁忌,但我依规矩上书了啊!可内阁都是推脱,我又有什么办法。”
“算了,不说这事了。你放心,抚恤金的事王上已经知道了,会妥善安排的。”
雷裕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次让你去神机营是我推荐的,你觉得怎么样?”
雷裕苦笑,“神机营,听说是火器部队,火器这东西,不就是那些神火飞鸦,火箭什么的。这些玩意儿有用,但是威力不大,估计也就是个花瓶部队。
不过,我犯了事,被贬到这个部队也正常,命保住了就谢天谢地了,我还能说什么?”
张计一拍桌子,“你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重要吗?神机营是今天王上看了一场比试后下令组建的,军费是从内帑中出的,是禁军编制,这是一个肥缺。
明天这个消息传开以后,想进入这支部队的人肯定会把兴盛侯家的门槛都踩破了,我推荐你为副手,你还在这哀声叹气!”
雷裕一愣,“什么比试?”
“你在牢中,有些事不知道。今天有一场比试,魏国五十玄甲卫与五十兴盛侯亲卫相斗,你认为胜负会怎样?”
“这胜负还用说吗?肯定是玄甲卫胜了。就是有所不同,也就是玄甲卫伤亡多少而已。”
“错,亲卫们以伤亡三十七名的战损,全歼玄甲卫。
你要知道,那些士兵是兴盛侯的亲卫,火器也是兴盛侯为主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