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对他的讽刺并不为意,嘴巴占便宜没有用,最后赢才是赢。
他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你也太节俭了,你看有些地方漆都剥落了,还有地方都要腐烂了。
你身为工部尚书,完全可以自己写份公文,让下面的人来修缮一下。”
“本官寒门出身,已经养成了节俭的习惯,你认为这房子很差,但我却认为这房子比我小时候已经好的太多了,要修缮什么?花的钱难道不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吗?
本官可不像某些人,发了家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一味的穷奢极欲。”
“蒋大人,你知道我对你们这种人是怎么看的吗?”
“怎么看的?”
“一般人是做不到你那样廉洁的,能做到的不是大善就是大恶。
大善为什么能做到?他们对着自己的信念可以说是坚如磐石,对那些物质生活毫不在意,只要健康,活着就行。
另一种是大恶,为了掩示自己的某种意图,故意装的廉洁奉公。你到底是哪种,还需搜过以后才知道。”
蒋瑞心中一惊,面上却平静如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没有找到证据,不知兴盛侯你怎么收场。”
孙诚冷笑,哗的一声展开折扇,“给我搜。”
衙役和内卫司一拥而入,开始搜查,外面许多百姓都在围观,看看这位工部尚书到底是不是清官?
可是搜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钱财,反而发现蒋瑞家不说是一贫如洗,也是简朴之至,与他尚书的地位毫不相称。
他家中的男仆也不多,只有六个,一个是管家,一个门房,还有四个既当轿夫,又干杂务。
夫人陪嫁过来的两个丫鬟,也是多面手。这两个是通房丫鬟,既要陪蒋瑞睡觉,又要洗衣,又要做饭。
他们全家衣服也都破旧,还有的打了补丁。这谁看了,都要为蒋瑞竖起大拇指,真清官也。
可孙诚却不认为蒋瑞是个清官,他领导下的工部都已烂光,你说就他是清白的,孙诚是打死也不信。可为什么找不到他贪腐的银两呢?
孙诚陷入了沉思,据收条上记载,他拿的都是现银。
应该与我那个时空贪官一样,怕人从银行中找到证据,他也是怕银号泄露秘密,所以要的都是现银。
他贪腐的银两有二十万两,按照十六两一斤算,有六吨多。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他到底藏在哪呢?难道真要逼我挖地三尺吗?
这时,全府搜遍,都没有找到赃银。内卫纷纷回禀,前院没有,中院也没有,就是女眷住的后院,也都搜了,还是没有?
蒋瑞见他们没有搜到,心中一松,又用讽刺的语气道:“兴盛侯,本官贪腐的银两呢?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就请回吧!还是回去考虑下明天怎么在朝堂上交代吧?”
孙诚瞥了他一眼,自己亲自在府中巡视起来,他来到后院,发现中院隐蔽处有口水井。心中一动,想起了地道战的情景。
孙诚往下看了看,对袁方道:“这井查了没有?”
“已经查下,井底没有银子。”
“不是问你井底,我是问井壁查没查。”
袁方一愣,“井壁都是由青砖砌成,有什么好查的?”
跟在后面的蒋瑞冒出一句,“兴盛侯,这口井可是我府上唯一的水源,你想挖我府中的井,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本侯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来人,下井。给我在井壁上一寸一寸的敲,看是不是实心的?”
“遵命。”
蒋瑞一把抢上前,张开双臂护住井口,“兴盛侯,搜了我府上不说,难道连井壁也不放过吗?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查一下井壁而已,还没到那个欺人太甚的程度吧!至少本侯还没挖地三尺呢?”
“给我查。”
蒋瑞急了,“兴盛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谁会跟你曰后相见?事情查实以后,搞不好你会被处斩,让我跟你相见?你是在咒我吗?把蒋大人拉开,给我下去查。”
袁方让人拉开蒋瑞,身上绑着绳索。亲自下井,用刀柄一寸一寸的敲击井壁。
不久,他敲到了一处,发出空空的响声,袁方用力,用刀撬开井砖,发现了一处密室。
“侯爷,下面有一处密室。”
蒋瑞已是脸色惨白如雪,脚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孙诚看了他一眼,“蒋大人,里面有什么呀?”
蒋瑞还想狡辩,“我哪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许是上位住在此地的人留下的。”
孙诚笑了笑,“送个火把下去,给我仔细的搜,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袁方拿到了火把,钻入密室,发现里面全是银箱,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
这种银箱是标准的官银箱,一箱一千两,二十万两,应有二百箱,但这里不止二百箱啊!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三百余箱。
袁方背上一箱,爬了上来。
“打开。”
银箱打开,白花花的银子显露在众人眼前。
“蒋大人,这个你怎么解释?”
蒋瑞用颤抖的声音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