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衙役一动不动,他们可不是刑部的衙役,是大理寺的衙役。寺卿大人还没发话,他们哪敢动手,以后的日子不过了?
崔、洪两人大怒,但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个地方是大理寺的,他们使唤不了这里的衙役。
谢沧也为常生的话提醒,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故意这么写的?
见崔印两人有些狗急跳墙,想把常生逐出大堂,他开口了。
“这是我大理寺,不是刑部,也不是都察院,况且我才是主审。你们想将常大人逐出去,是不是心里有鬼?”
蒋瑞也要帮帮他们俩,要是他们被查出来了,自己也好不了。
“谢大人,王上让本官监审,就是防止某些人扰乱审理,常生本没有资格参与审理,被逐出去有何不妥?”
崔、洪两人也叫嚣道:“有何不妥?”
孙诚开口了,“蒋大人误会了,常大人不是参与审理,他是作为证人出堂的,你总不能把证人也逐出去吧?”
谢沧道:“兴盛侯说的不错,他拿来了证据,自然就是证人,他为什么不能出堂?”
蒋瑞三人一愣,人家是证人,总不能把证人也逐出去吧?一时被谢沧怼的无话可说。
谢沧问常生,“常大人,你刚才说崔、洪两位是故意写成这样的,你有何证据?”
“下官在都察院中曾看见洪大人写的公文,字迹笔画舒展,不似眼前这等小儿字体。所以这才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写的。”
“来人,将崔、洪两位大人传给大理寺的公文拿出来,让我对看。”
崔、洪两人脸色惨白,心想,这下完了。
笔帖式将公文取来,谢沧随意的对了对就发现了问题。
“两位,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的字平常就是这样的。”
“是吗?虽然本官文才不怎么样?但这截然不同的字,还是分的清的。
如果你还不承认,那我就让堂下的百姓们看看,是不是本官冤枉你们?”
他将公文,收条和刚才比对的字,让衙役拿到堂下公开让百姓们观看。
百姓中也有读书人,他们虽然文才不高,但分辨字迹的能力还是有的。
众人一看,收条上和账本上的字就是同一种字迹,比对的几行字只能说比较端正,与公文上的字是判若云泥。
“大人,我们都看到了,这就是他们故意的写成这样,以逃避律法。”
“是啊,大人,他们就是故意的。”
“就这个字,也能当官?别把我们当傻子。”
…………
…………
谢沧挥手,衙役们一声,“威武。”让百姓们安静了下来。
“听见了吧?大家公认这公文上的字与你们比对的字截然不同,但却和你们收条上的字相同。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定这收条上的字就是你们的字,你们就是收了李宿等人的贿赂。”
两人互相看了看,沉默不语。
蒋瑞松了口气,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我也麻烦了。
常生又说了一句话,让蒋瑞心中大震。
“谢大人,我听说过,蒋大人有一次在文会中曾炫耀,他能左,右手都能写字,而且功力不俗,两笔字都能称为上等之作。
蒋大人的字和收条上的字虽是两种字体,但都达到上等水平。也许……。”
“你的意思是……。”
“这收条上字有可能是蒋大人左手写的。他用来比对的字是拿右手写的。”
“荒谬!左手写字,有人是可以,但那是左利手。本官可是惯用右手,这大家都知道的。本官左手写字,还能达到上等水平,这怎么可能?”
众人也觉得不是左利手,不是左利手能把字写到上等水平,这难度非常大。
孙诚好像恍然大悟道:“对啊!我也曾听一位文友说过,蒋大人曾经在文会中展示他双手齐飞之技。”
蒋瑞想起他有一次喝多了,是曾在一些友人之前炫耀过,但那些人不在京城,他也不知道在哪。
“兴盛侯,你这是诽谤,我什么时候曾展示过双手齐飞。”
孙诚笑道:“本侯喜欢字画,那位文友曾赠给我一幅字,落款是玉瑞先生。
字是用两种字体写成,本侯还以为是两人共同创作,他却说这是一人用左右齐飞之技写成,这让本侯大吃一惊。
字体一为力透纸背,银钩铁画,一为行云流水 ,龙飞凤舞。
本侯听说玉瑞先生是蒋大人的别称,那位友人也曾说过,这是蒋大人的作品,所以我收藏了。
正好这幅字我非常喜欢,有事没事都想拿出来看一下,正好,今天我带在身上,请谢大人查看。”
蒋瑞心想,我的字哪有那么好,还让你爱不释手,还带在身边,你糊弄鬼呢?
袁方拿着一幅字走了进来,谢沧展开一看,画轴中确实是两幅字体,右边是蒋瑞平时的字,左边却是和收条上的字差不多。
谢沧又让人拿给众人观看,百姓们看了,也是色变。必想,如果这幅字真是工部尚书写的,那在仕林中官声不错的他岂不是也是贪腐之人?
“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