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别坐下,大理寺寺卿谢沧坐最中间,刑部右侍郎崔印和都察院副左都御史洪建分坐两边。孙诚和蒋瑞也分坐两边。
谢沧一拍惊堂木,“升堂。”
大理寺大门敞开,众多百姓和读书人拥入,将门口堵的是严严实实。
“带人犯。”
李宿四人被押了上来。
谢沧又一拍惊堂木,“人犯还不跪下。”
李宿等四人坚持不跪,李宿拱拱手道:“谢大人,在没审之前,我们都是无罪的。
再说,我们可是孝廉,也是官员,按律法,我们是不用跪的,你也当不起我们一跪。”
谢沧大怒,“放肆,你们……。”
崔印突然道:“谢大人,他说的不错,此事还没审,你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罪。
既然如此,他们也是官,按照律法,是不用跪的。”
洪建也道:“崔大人说的不错,既然还没审,他们就还是官员,来人给四人看坐。”
谢沧一愣,这太嚣张了。我是大理寺卿,三法司会审,是以我为主,他们竟敢竟然联手给犯人看座?
崔印和洪建心中冷笑,我们是两人,你就一人,不压住你,怎么能继续下面的事?审案也是要有气势的。
孙诚这时插了一句,“军工四司被贪腐无数银两,他们身为司长,肯定是有罪的,最多也就是罪大和罪小的问题。
崔大人,洪大人说他们没有罪,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你问问大堂外的百姓,他们让朝廷损失无数银两,他们身为司长,到底有没有罪?
何况那些银两,都是百姓们一文一文攒下来交的税。”
百姓们本来就是来看个热闹,看怎么审贪腐的官员。但孙诚的一句话,让他们知道,那些官员贪腐的都是他们的钱。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偷他们的钱一样,他们想起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被这些官员贪了,心中就有一股火就升了起来。
李宿他们做为单位的最高领导,单位被贪了无数银两,你说他们没有罪,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百姓中有人带头喊道:“兴盛侯说的对,他们有罪。”
百姓们在那人带动下,纷纷举手,“他们有罪,有罪。”
一时民意汹汹,让崔印压力大增。
蒋瑞脸色一沉,心中暗骂崔印、洪建,“你们是猪脑子吗?他们四人就是再无辜,一个失察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你这样一弄,让孙诚挑起了民意,案子还没审,气势就跌了下来。”
于是,他道:“他们是四人肯定是有罪的,至于罪大还是罪小,我们审的不就是这个吗?”
谢沧一拍惊堂木,“跪下。”
李宿四人见民意汹汹,蒋瑞都这么说了,无奈只有跪下了。
谢沧心中暗喜,这一下,可把那四人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
“堂下四人可知罪。”
“我等不知?”
“不知,来人,跟他说说。”
一名笔帖式道:“李宿等四人,身为军工四司司长,伙同属下,贪腐军费,以次充好、偷买原料方法,已致朝廷损失约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百姓们大哗,这可是天文数字呀!他们连想都不敢想,这可是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啊!
“听见了吗?你们知罪吗?”
李宿道:“我确实有罪,但我并没有贪腐,只是失察。你认为我贪腐,有证据吗?”
“带证人兵器司副司长沙欢。”
沙欢被带了上来,孙诚见他身上满是伤痕,这一看就是被刑部用刑了。
孙诚对崔印道:“崔大人,你们以内卫司严刑逼供,不能以公正审判为由,将李宿他们转到刑部。那他们的伤是怎么回事?”
“禀兴盛侯,这人犯知道他们犯下大罪,招供就会死。这不用刑 ,他们怎会招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我明白,内卫司用刑,就是严刑逼供,刑部用刑,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这好像有些双标啊!不知你是怎么看的?”
崔印一下愣住了,这个确实不好说啊,“这个……。”
蒋瑞道:“兴盛侯,我们是来监审的,前面的事就不要说了。”
孙诚笑笑不语。
但一个双标的名声就给刑部扣上了,也让百姓用刑部的公信力有点质疑。
不都是用刑吗?为什么别人用刑就是逼供,你用刑就是不得已的事?
谢沧道:“沙欢,你是兵器司他副司长,贪腐的事,司长李宿有没有参与?”
沙欢抬起头,看了李宿一眼,脸上带着苦笑,“回禀大人,司长并未参与,都是由我利用司长的信任,伪造签名、印章,伙同下属干的。”
谢沧知道沙欢不会说实话,“就你一个副司长,竟能干下如此大事?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确实是我干的,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谢沧不相信所有人都这么说,把众人犯带了上来,询问了一遍,都说李宿等人没有参与,都是他们自己干的。
崔印和洪建相视而笑,李宿等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你干的,那怎么才追回这么少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