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到住处,将孙诚的话一五一十的向江漫竹回禀。
江漫竹听后,气的将桌上的物品一把挥到地上,清纯脱俗的脸已满是狰狞:“他怎么敢这样?
以前就像条狗一样,任我驱使,现在他怎么敢这样对我?
一个纨绔,他竟然敢看不起我。还说我是绿茶婊,妖艳贱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从来没有,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两个婢女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漫竹又看着传话的婢女,“这么点的小事都办不好,都不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传话的婢女看着江漫竹狰狞的脸,吓得跪下了,“这都是婢子的错,请小姐恕罪。”
江漫竹深吸几口气,压住心中的火气,手抚着头,心想,看来脚踏两只船是不行了,两次向那纨绔示好,都被拒绝了。
又听了他说的那些话,看来他是不会上当了。
那现在只有崔元一个选择了,一定要抓住他。可他十几天没来了,难道他也对我有所不满?
不,不会的,崔元我还是能拿捏的。此人世家大族出身,心高气傲。
要是我在他面前做出楚楚可怜,需要他保护的样子,再吹捧他一下,然后再……,他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想了想,写了一封信,又到水盆中,用手指撩了一下。
又一想,“拿点盐来。”
“小姐,要盐干什么?”
“我说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婢女马上拿来了盐,江漫竹将盐倒入盆中,等盐化开。
然后用手指沾了沾盐水,让水一滴一滴到滴到信纸上。
水滴渗入纸中,让刚才的字迹显得有些模糊,江漫竹这才满意了。
然后不等水干,马上叠好放入信封内,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入其中。
她已经不敢用婢女的了,崔元也是很精明的一个人,万一被他发现破绽,那自己最后一个选择不就完了。
她弄完后,望着跪着的婢女,“你将这封信送到崔府,交到崔元手中,就说我最近想着他,已经茶饭不思了
他若再不来看我,我说不定就要香消玉殒了。”
“是。”
“记住,说话时多加点感情,别平平淡淡的,还有你的眼泪。
要是你这时候还挤不出眼泪将事弄砸了,我就将你的卖身契送到烟花之地,让你天天流泪去。”
婢女大惊,哀求道:“小姐,千万不要啊!我一定会将崔公子请过来。”
江漫竹点点头,“那还不快去。”
…………
在崔家,崔元眼睛通红,眼角边挤满了眼屎,看来他知道孙诚被天师收为弟子,已经一夜未眠了。
他没想到,天师竟会收孙诚那纨绔当弟子。他小时候,也曾想拜在天师门下。
可天师以他资质不够拒绝了,却收下了镇国公的小女儿张月那个疯丫头。
这让他大失所望,也是他顺风顺水的经历中第一次受到了打击,但他还是挺过来了。
毕竟张月那疯丫头是武将世家出身,自己是一个文官世家出身,学武输给他,不算丢人。
他愈加刻苦学习,在崔家历次评比都独占鳌头,成为崔家核心弟子,又成为京城四大才子之一。
被朝廷举为茂才,怎么说也是风光无限,所以对于拜入天师门下那件事,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可后来又被孙诚那纨绔在花魁大会上给他一记重击,他输了,还被逼下跪道歉。
这比输在张月手中,更是让他无地自容,信心意志一度崩溃。
好容易在叔父的鼓励下又燃起了斗志,在家精心准备,准备找个机会扳回来,重塑自己世家大族的风范。
却又发现孙诚又被天师收为关门弟子,这让他茫然了,难道自己是真不如那纨绔?
这时,仆人敲门,说了几句话。
崔元想了想,“让她进来。”
江漫竹的婢女来了以后,看见崔元那疲惫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
但这可不是吃惊的时候,要是不把这崔公子请过去,自己真会被卖入妓院的。
她马上跪下,用蒜汁暗中擦了擦眼,马上泪如泉涌,时机已到。
她用带着哭泣的声调道:“崔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已经躺在床上三天了,我求求你去见见她吧!”
然后,疯狂的磕头,砸的地板光光作响,不几下,头皮就有些发红了。
崔元看着那婢女梨花带雨,拼命向他磕头,一时愣住了。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家小姐怎么了?”
“这是小姐的书信,请公子过目。”
崔元打开信封,就看见了那缕头发,一缕淡淡的幽香传来。崔元知道,这是江漫竹的秀发,他曾经嗅到过。
他打开书信,发现纸上有水渍,字迹已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的。
孙诚心中一颤,自行脑补出江漫竹一边哭泣,一边为他写书信的模样,如杜鹃啼血一般,哭泣的泪水落于纸上,将字迹弄得模糊。
他连忙展开书信,信中写着,一别之后,两地相悬。
说是三、四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