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皇贵妃是清冷那么眼前的女子就只能用不可亲近形容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首诗用来描述钮祜禄贵妃的冷恰到好处。
“嫔妾参见钮祜禄贵妃,贵妃吉祥。”虽然钮祜禄氏进宫至今都没有被册封,但是一切都是按照贵妃的品级供给的,因此,惠妃她们称一声贵妃并不失礼。
“起来吧。”钮祜禄氏随即又向皇贵妃请安,皇贵妃亲自扶起钮祜禄氏,惠妃看了一眼荣妃,不曾听说钮祜禄氏与皇贵妃有交情啊。
荣妃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示意惠妃稍安勿躁。
“妹妹不常出宫门,想必对宫中姐妹也不甚熟悉。这是惠妃,大阿哥的生母,这是荣妃,三阿哥的生母,那边簪着茉莉花的是七阿哥的生母,还有五阿哥的生母宜妃,今日不太舒坦就没来,想必日后有的是机会见到。”
随着皇贵妃一个个的介绍,惠妃她们再次向钮祜禄贵妃行礼,钮祜禄氏这次只是淡淡的点头,连话都没有说。
惠妃气不过,不过就是个没册封的庶妃罢了,要不是皇上看在遏必隆的份上她能享受贵妃位份的待遇?
惠妃她们都是老人了,又都育有皇子,被比自己小的嫔妃这么下脸子自然不忿,眼看着惠妃就要吵嚷开了,荣妃赶紧拉住惠妃坐下。
“你拉着我作甚,你看她那一脸清高的样子,装给谁看?咱们要不是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行礼?偏生人家还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真是晦气。”
荣妃心里虽然也不舒坦,但还是压下去了,劝着惠妃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是咱们贺皇贵妃喜得爱子的好日子,你刚才若是就这么冲上去了,岂不是下了皇贵妃的脸?”
惠妃一想,这···还真是,偷偷觑了一眼,果然见皇贵妃冲着自己一笑。
这边又听荣妃说:“她钮祜禄氏自进宫以来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来过她自己的小日子,年节这样的大日子都不曾出现,今日怎会来承乾宫?”
惠妃像是拨开云雾般,有了一点头绪,荣妃点点头“只怕是皇贵妃和她之间有什么不便成于人前的事,姐姐,你差点就坏了皇贵妃的大事。”
惠妃不安的坐着,哎呦,这可如何是好?
皇贵妃看荣妃已经把惠妃说通,就开口道:“惠妃,你刚不还吵着要快点点戏吗,人都齐了,你快点吧,也让钮祜禄妹妹跟着热闹热闹。”
惠妃被荣妃推了一下,也强行镇定下来,点了一出《鸣凤记》一出《读离骚》。
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台下诸妃都饶有兴致的看进去了,这可是皇贵妃的恩典,平时可是不大能看到的呢。
钮祜禄氏盯着台子上的身影,张嘴说道:“皇贵妃真是妙人,既能收服惠宜荣三妃为自己所用,又能除掉您心怀恶意的德妃。后宫高位嫔妃都一心向着您,那些低位的常在答应什么的您也不放在眼里。这后宫当真是您的一言堂了。”
听了钮祜禄氏不算客气的一番话皇贵妃也没有生气,端起一杯茶来品了一口。
“这碧螺春是皇上最爱的茶,贵妃尝尝?”
钮祜禄贵妃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喝了一口就放下,“皇贵妃和皇上都是高雅的人,自然爱喝这碧螺春,可在我看来却比不过凤凰水仙。”
“贵妃人不俗喝的茶也是,这凤凰水仙我竟没有喝过呢。”
钮祜禄氏看了眼旁边的人,说道:“不过是种普通的乌龙茶罢了,生长在福建一带,皇贵妃没喝过也正常。我阿玛曾去过福建,我有幸喝过从此便爱上了。”
皇贵妃点点头,没有接话。
又听钮祜禄氏开口说:“若是皇贵妃想尝尝,明日我叫奴才送些过来便是。”
皇贵妃一笑,说道:“有劳。”
两出戏都看完了,戴佳氏又抢着点了一出《目连救母故事戏》,妃嫔们也都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过了很久皇贵妃才开口:“我只知道皇上封我为皇贵妃,那我就应该做皇贵妃应做的事。”
“这些阿哥、格格都应称我一声皇额娘,可是他们却一直佟额娘佟额娘的叫,贵妃可知为何?”
钮祜禄氏被皇贵妃毫无头绪的问题问住了,微蹙着眉,细细思考。
皇贵妃说:“因为我待他们如亲子,他们自然待我亲近。这些孩子我都会拼尽全力护着他们长大,绝不叫他们牺牲于后宫或者说前朝的争斗中。”
钮祜禄氏握着椅子的扶手,精心养护的指甲在椅子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只是她掩饰的很好,很快就放松下去。
“所以宜妃她们都信任你,向着你,护着你,是啊,对于她们来说再没有比孩子更重要的了。”
皇贵妃灿烂一笑,说:“自然,孩子都是额娘的命,若有人要伤害的我的如意···”
皇贵妃脸色一变,声音凛冽的说:“我定拼尽全部要了他的命!”
纵是淡漠的钮祜禄氏听闻皇贵妃的话也不由变了脸色。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凝。
“额娘!”皇贵妃回头,见到秋月抱着如意回来,赶紧接过如意敲了敲这丫头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