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氏走在路上,低头轻声对旁边的章佳氏说:“妹妹,今日这场戏如何?德妃,哦不,是乌贵人,当初你和她同住一宫时可没少看她的脸色吧,别人不知乌贵人的真实面目你还能不知?”
章佳氏低着头,没有回答戴佳氏的话。
戴佳氏也不恼,自顾自的说:“我听说以前你们同住一宫时,乌贵人经常抢妹妹的恩宠,不然以妹妹的姿色何至于进宫多年也没有孩子?”
看着章佳氏惨白的脸色戴佳氏满意的离开。
自皇贵妃掌管后宫以来,戴佳氏和七阿哥受到了不少照拂,本来七阿哥身为皇阿哥是没有人敢欺辱的,但是谁叫七阿哥天生残疾,不受重视呢。
内务府的那起子小人不仅克扣冬天的炭火,夏天的冰,就连吃食都是最不新鲜最晚送到戴佳氏手里的。
戴佳氏知道内务府包衣奴才全都是以乌雅一族马首是瞻。
戴佳氏早就对乌贵人生出了恨意,可谁叫当时的乌雅氏是高高在上的德妃,而自己是无权无势的小庶妃呢,压根就没有和她鱼死网破的实力。
但是自从皇贵妃掌权以来,扶持凌普大人上位,整顿内务府,戴佳氏母子的待遇终于好了起来。
逢年过节皇上赏赐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实用,在宫里要想好过手头还是要有银子。
是皇贵妃吩咐手下的奴婢雪中送炭,这才叫戴佳氏不那么难堪,有了打赏奴才的银子。
所以戴佳氏心中感念贵妃的援助之情,并时常教导七阿哥要知道感恩,皇贵妃是这个宫里唯一对他们好的人,是他们母子的恩人。
七阿哥虽小,却也把额娘的话记在了心里,对没有见过面的贵妃产生了孺慕之情。
戴佳氏缓缓的走向永和宫,心道:乌雅氏,今日我就亲眼看着你从云端坠入尘埃,不知道被你始终视如草芥的人扳倒是何滋味?
哈哈哈哈,今日我可要睁大眼好好看着!
……
永和宫里早已经兵荒马乱,邢太医一边给六阿哥诊脉,一边在心里骂娘。
怎么又是自己值班?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邢太医已经打算要是今晚有命活下来,定要去庙里拜拜。
内心活动一闪而过,面上并没有显现出来,邢太医又摸了摸六阿哥的额头,看了一下眼白和舌苔,心里“咯噔”一下,六阿哥这是风寒引起的急症,怕是不好啊!
康熙阴沉着脸在外面坐着,太后贵妃等妃嫔将将赶到。
“六阿哥如何了?”
桂嬷嬷跪倒在地,脸上惨白,冷汗不住的流下,颤抖着说:“太…太后,邢太医…在,在里面诊治,奴婢…奴婢也不知啊。”
太后皱起眉头,仿佛看死物一样看着桂嬷嬷,这个狗奴才也不是什么好人,为虎作伥,看她这心虚的样子,果然六阿哥的病有隐情。
众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顿时冷凝下来,似是在等着邢太医的宣判。
就在康熙耐心消耗完的时候,邢太医神色惊慌的从内殿出来,跪伏在地上,兀自冷静的说:“皇上,太后,六阿哥是由风寒引发的急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阿哥退烧,臣手里有一副药,药剂极大,阿哥年纪小微臣怕他受不住啊!”
乌雅氏冲过来,紧紧的拽住邢太医的领子,威胁说:“庸医你这个庸医,什么受不住,胤祚要是出了事,本宫要你全家人陪葬!”
“放肆!”太后气的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胸口起伏不定,宜妃赶紧给太后顺气。
太后怒视着乌雅氏,“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威胁当朝七品官员?你一个小小的贵人不过是从八品罢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哀家和皇帝面前放肆!”
乌雅氏垂着泪,我见犹怜的样子跪在地地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太后这个恶毒婆婆在欺负她这朵小白花。
康熙没有理会乌雅氏,对邢太医说:“你只管用药,出了事朕赦你无罪。”
邢太医有了康熙的承诺心里得巨石放下一半,当即磕头,行色匆匆的去配药。
乌雅氏大喊:“皇上,他是庸医啊,他会害了咱们的六阿哥的,皇上!”
康熙忍无可忍地说:“你给朕住嘴,害了胤祚的是你,你这个毒妇!”
乌雅氏一脸不可置信,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不是。”
康熙把头扭向一边,再也不想看到她。
时间很快过去,内室的动静小了一些,看来是成功的把药给六阿哥灌进去了,康熙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过多久喧闹声起,采蘋大喊大叫的从里面跑出来,跪在地上大哭着说:“万岁爷,六阿哥,夭折了!”
说完以头抢地,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康熙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里,贵妃看着也心里难过,那毕竟是一个孩子,就算他额娘做了错事也不应该报应在无辜的孩子身上啊。
康熙好似才回过来神般,怒目圆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