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贵妃蹙着眉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孩子。
想必是他们在场,小福子不好明说,阿哥所可不就只剩一个六阿哥了嘛。
眼看几位阿哥也都注视着自己,小福子也没空擦额头的汗,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的说:“娘娘,六阿哥的奶娘请了太医,说六阿哥吃了御膳房送的莲子百合粥便腹痛不止,如今已经痛的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太医过去了吗?”
贵妃一边问一边走向自己的寝殿,命忍冬等人给她换衣服。
“刚请太医,想必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小福子斟酌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娘娘,这个月掌管御膳房的乃是惠妃。”
贵妃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
很快贵妃换完衣服,去到偏殿看了看自己仍然很精神的女儿。
摸了摸如意的头说:“如意,额娘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跟几个哥哥好好玩,不要调皮,嗯?”
太子手紧了紧,佟额娘这是不想让我们掺合进去,可是看了眼几个弟弟,太子发现不掺合好像也不行啊,掌管后宫的高位嫔妃都是几人的亲额娘。
看了看怀里懵懂无知的妹妹,太子捏了捏如意的小手,然后把如意放到了云嬷嬷的怀里。
“佟额娘,老六毕竟是我们的弟弟,还是让我们跟着去看看吧,不然我们也放心不下。”
大阿哥才不想去看那个吵闹不止的弟弟,刚想表明自己留下来看护妹妹就见老三凑过来说:“这月御膳房轮到惠妃娘娘管理,大哥确定不去看看嘛?”
大阿哥想不通怎么会牵扯到自己额娘,不过他相信肯定不会是额娘谋害老六的,于是也劝贵妃让他们随行。
贵妃看着小大人似的孩子们也欣慰的笑了。
孩子们都大了,也是时候让他们看看后宫的阴私,不然以后娶了福晋贤惠的还好,碰上容不得人的,那这子嗣可怎么办。
于是贵妃带着几个阿哥和承乾宫的奴才们一起去了阿哥所。
“太医,六阿哥如何了?”
惠妃捏着帕子紧张的说道。真是流年不利啊,刚轮到自己管着御膳房六阿哥这就出事了?
这六阿哥本身就让乌雅氏养的弱不禁风的,万一在自己手里出了事,那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如今只盼着这孩子是虚惊一场,可是看着他奶嬷嬷那哭天抢地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六阿哥已经去了!
邢太医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啊,怎么今日温太医就轮休呢?怎么就赶上他今日值班并且恰巧工于儿科呢?
哎……
仔细的摸了摸六阿哥的脉象,沉沉无力,且有轻微的低烧。
又拿银针试了试那粥,并无变色。邢太医一时也不知这病从何而来。
只能赶紧开药先止住腹痛才是。
惠妃听了邢太医所言紧抿着嘴唇,目光看了一眼永和宫的方向,心中微微有了计较,且看事情的走向再说吧,不过,乌雅氏,最好不是你的手笔,若是拿本宫做筏子,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那就有劳太医开药吧。”惠妃刚说完就遭到奶嬷嬷的强烈反对。
只听奶嬷嬷声嘶力竭的喊道有人要害六阿哥,六阿哥生母刚刚被罚,就有起子小人胆敢谋害皇阿哥,真凶未被捉拿哪敢叫六阿哥随随便便喝药。
这奶嬷嬷虽然未明说,可这话里话外都在说是德妃的死对头眼见德妃失势就来害她的儿子。
惠妃心口上下起伏的厉害,这个老刁奴,张嘴闭嘴就是有人害六阿哥,怎的,这是在指责本宫监管不力,还是说她认为本宫便是那凶手?
“大胆奴才,还敢拦着不给六阿哥喝药?六阿哥要是因此延误了最佳时机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奶嬷嬷丝毫不理会惠妃的怒骂,只一个劲的抱着六阿哥哭,大喊道小主子命苦,不及其他阿哥们得皇上看中,这才有人胆敢起了野心。
听着奶嬷嬷振聋发聩的喊声,惠妃一阵心烦,命令手下人拉开奶嬷嬷去给六阿哥喂药。
之前因着顾及奶嬷嬷的地位,延禧宫的奴才们不敢下死手,这才使得奶嬷嬷大喊大叫。
可是眼瞧着自己主子生气了,也不管是不是伤到奶嬷嬷了,赶紧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拉开她和六阿哥。
眼见着自己被拉走,奶嬷嬷不甘的大喊:“惠妃娘娘饶命啊,惠妃娘娘饶命,六阿哥还是个孩子,求娘娘饶过六阿哥!”
说着甩开众人冲到惠妃面前“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惠妃瞧着眼前的一幕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
这个刁奴,这是铁了心的要把罪名扣在本宫头上啊!可是惠妃能说什么呢?说她没有害六阿哥?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只怕这个刁奴刚说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传遍六宫了,乌雅氏好深的算计!
一边想着给本宫扣一顶办事不力的帽子,一边污了自己的名声,而大阿哥有了一个谋害皇子的母亲可想而知以后在朝中也无法立足!最重要的是她完全可以凭借此事把六阿哥弄回永和宫,一箭三雕,好谋划!好算计!
“还不来人捂了这老奴的嘴,叫她胡乱攀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