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束真的开始研究起来了,他一旦进入状态天上降刀子都不会抬头。
傅元筱吃着果子一边往树林边走,树影之中一身白衫的人若隐若现。
他身前还站着人,待她慢悠悠走过去之后,那人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皇上果然是皇上,就知道您不打无准备之仗。内卫都早早的知道了此地,想来你被劫持这一路从北朝到了这儿后头都有人跟着吧。”
他转过身来看她,不远处就是茉莉花树,他站在那儿像花妖。
“他们跟着那是职责所在,你以最快的时间找来才是有心。”
她眉毛瞬时挑了起来,“皇上忽然间好会说话啊,真好听。”
在她面前停下,申屠稷清润的眼波里有笑意,“那是因为今日忽然听到小傅将军的肺腑之言,才发觉说话之时的确应当以真诚为主。”
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劝申屠思行准许何束给他看病的话被听到了吧,她那算真诚之言吗?
她只是告诉他,她不想做一个被人说骨子里恶毒不孝罔顾血缘的败类,他若是想让她背上这个骂名那就不让何束看。
她呢,就把败类做到底,拍拍屁股就走再也不闻不问。
然后,申屠思行就同意了。
脑袋往前一探,她声音也压低了许多,“你真觉着我那时说的话很真诚?”
抬手托住她下巴,申屠稷轻轻颔首,“真诚。你的关心和在意用一种很欠揍的方式表达出来,相比较这么多天你故意气他已经很温和了。想来无人之时他仔细回想,必然感动。”
撇了撇嘴角,把脑袋从他手上拿下来,“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他感动,只是让他听话而已。”
她如此说,申屠稷也没反驳。
与她一同往回走,不时的看她一眼,她那小脸儿显而易见有心事,并不是太开心。
“何太医的结果是什么?”
“说他最多活一年。”
微微颔首,他没再多说什么。
他不吱声了傅元筱反倒开始歪头看他,“你都没什么表示的吗?”
“朕要如何表示?是该惋惜伤心,还是大笑?”
“说的也是,惋惜伤心不符合你人设,大笑……你也不至于,毕竟你早就是胜者了。”
几不可微的摇头,申屠稷停下脚步,傅元筱也跟着停下。
“你都在这儿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每日有那么多的大事等着你决断,在这里大家都像无用的废人,实在耽误您大业。”
“难道不是你很久之前跟朕说,要享受人生?”
这话倒是她说的,她的梦想就是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整日无所事事吃喝玩乐。
“不过近来的确是有事情,金听鱼亲往临州将许伯原先生请了回来,任金山书院的山长。”
“金山书院?”
“嗯,盛京官家子女,各地成绩不俗的学子均可入学。你,到时也得入学。”
“啊?”
傅元筱整个儿一大震惊,她都不上学多少年了?又要让她去上学,太狠了吧!
她不乐意,但申屠稷却笑着摇头,摆明了她说不乐意也不好使。
这个学,她必须上。
没谈拢,傅元筱单方面的与他不欢而散!
——
余屏陪小胖玩儿那叫一个认真,挖蚯蚓掏鸟窝,他想干什么余屏都配合,以至于短短几天时间这小子连爬树都学会了。
跟梅鸢站在不远处看,瞧着小胖庞大的小身子在树杈间自如挪动,两个人从些微担忧到露出笑意。
他是聪明的,真想学什么学的真快。
“看的我都想爬树了。”傅元筱哼道。
梅鸢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笑道:“从今早开始,你见了王爷,见了何太医,见了余屏,见了我跟小胖。但惟独没见皇上,你们闹别扭了?”
“没,我哪敢跟皇上闹别扭。”
嘴上这么说,表情可不怎么好。
梅鸢笑着叹口气,“我以前一直觉着这世上的男人心中都被权和色占满,无一特例。但认识了你我又觉着是我有失偏颇,可事实上并无偏颇就是如此。”
“也有一种男人喜欢给人家做爹。”傅元筱补道。
她这么一说梅鸢差不多就明白了,“这么算的话你有几个爹了?”
“去你的,你还认真了。他要兴办金山书院,将许伯原先生都请回来了。想让盛京官家子女都去上学,但我都这年纪了他还要我去,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许伯原先生?当年他不苟同梅南擎夺权,使了些卑鄙的手段把他逼到了临州,听说他就在一个镇子上做教书先生。皇上要官家子女入学做他弟子,也是为了短时间内尽快的抬他地位吧。”
梅鸢的话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