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筱饭都吃完了那人还没回来呢。
抚着肚子走出房间,余屏正蹲在地上跟小胖玩儿,梅鸢则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环视一圈儿没找到申屠稷和申屠思行,她眉头一皱,“我那么大一个皇上呢?”
三双眼睛看着她,下一刻梅鸢往树林某个方向一指,她那么大一个皇上在那里呢。
转身往那边走,正好的那两个人也从树林里出来了。
瞅着还……挺和平的。
她只是看了申屠思行一眼,然后就盯着申屠稷看,一副在观察他是否少了一根头发的样子。
那德性惹得申屠思行淡淡一瞥就走了,不得不说面对这种情况他的反应跟傅震如出一辙。
只剩两人,她也不憋着了,“忽然间的如此和平,我真是敬佩你们。都谈什么了?”
抓住她一只手,他又双手负后,与她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捏她的手,“我们没打起来,你还挺失望是不是?”
“这说的什么话?你冲出去的时候像要杀人,这会儿又云淡风轻的像要出家,谁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儿。”
牵着她慢行到坟墓前停下,他看着墓碑背在后的手也在轻轻捏她的手。
他也不回答,而且还盯着墓碑看,傅元筱歪头瞅了瞅他,“你不会要把我娘的坟刨了吧?”
“……”
用力的捏了一下她的手指,“朕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容人?甚至连过世的人都容不下?!”
“你也不说话,看着我娘墓碑眼睛都不眨,我肯定往坏处想啊。”
她可真是一身的理,而且从来不觉着自己的理特奇葩。
“朕的猜测没有错,他……生病了。”
傅元筱眸子一动,白日里申屠稷在她耳边说的话就是,他猜测申屠思行生病兴许命不久矣了。
所以才会忽然间的要见她,连之前的赌约都违反了。
“他有说是什么病吗?”
“没说,但的确如朕所预料的那般,兴许活不久了。”
忽然间得到这种消息,傅元筱心中还真是有些奇怪。
但凡换了旁人她兴许都不会这般,眼前看着陶悦的坟墓,想说一句报应吧但似乎又有些过于冷血了。
她忽然间不吱声了,申屠稷歪头看她,背后的手还在轻轻捏她的指。
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就跟他眼睛对上了,那里头好像藏了两汪水,不太明亮的灯火都在其中泛着荧荧光波。
“那么看着我干嘛?”
“看你心乱了是不是?他到底想做什么,兴许你自己问问他就告诉你了。”
“我怎么觉着你在劝我跟他和好啊?你改变人设了吗。”
“那不然朕劝你跟他彻底撕破脸皮,就在你娘的墓前跟他一决生死。当然了,你肯定是会生的那个,因为朕会帮你。”
他一本正经的,傅元筱看着看着也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申屠稷也学她叹了口气,“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就觉着不能让你留有遗憾。”
“这算什么遗憾?这辈子没泡到你才遗憾呢。”
“……”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莫名其妙的在不合时宜的时间说一些撩拨的话。
而且,听到了之后真的会很开心。
眼眸里溢出笑意来,“仔细想想你要怎么做吧,朕都支持你。”
“善解人意啊。你知道他专门给我养了一个夫君,还能这么通情达理,皇上您心胸真宽广!”
他的脸果真是立即变色,“那就是个下人,朕会在意一个下人吗?”
“不在意就不在意,忽然变脸吓唬谁呀。”
深吸口气,他薄唇弯起,改变她所谓的变脸之说。
假假的,但又有些好笑,“饿不饿?连晚饭都没吃就跑出来了,一会儿要余屏再去给你准备夜宵去。”
“你把所有饭菜都吃了?”
“那倒是没有,还有剩。”
“朕吃你剩下的就行。”
牵着她往回走,他言语淡淡的又很自然随意,恍似顺理成章。
——
天明,阳光也好,傅元筱亲自摘了些盛开的茉莉花堆放在墓碑前。
花可真香啊,傅元筱蹲在那儿看着墓碑闻着花香不由得笑出声来,“我爹可真是会选地方,长眠在此处你也很开心吧。就是他这老头有些不地道,居然不早早告诉我你就在这儿,害的我直到现在才来看你。”
“她是不会怪你的。”
申屠思行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道。
头也没回,她笑了一声,“那是,即便我现在说因为想她了把坟墓挖开看看她,她也不会生气的。但我想她的宽容仅对我一人,旁人是别想了她不会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