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换上了裙子,束起的长发也拆了。
陶萸就给她简单的在后面半挽了一下,风格跟她自己很像。
但实际上这风格应该独属于陶悦公主,陶萸也是在模仿她。
裙子短了一截,毕竟傅元筱长得高。
陶萸也发现了,就嘟嘟囔囔的说不完美,然后就去改制衣服去了。
那股子劲头就像着了魔,傅元筱慢慢的跟到那制衣间,全都是最好的料子。
她就站在那儿又画又裁,手上的动作超级利落可见她十分熟练。
对于她的身份傅元筱现在猜不出,但她又长得跟陶悦那么像,难不成真有点儿亲属关系?
一只胖胖的小手抓住了她裙子,回头,小胖吃的满脸脏兮兮的正仰脸瞅她笑呢。
“吃饱了?你看看你自己这小肚子都撑的要爆了还吃!”
“嘿嘿。”
“还笑?小小年纪戏倒是演得好。跟我在一起住了好几天,你愣是没表现出一点儿破绽来。我这老狐狸都被你给耍了,看来日后你是影帝呀!”
“啥是影帝?”
“影帝就是太监,没牛牛!”
下手掏他,小家伙极快的捂住裤裆躲开,还嘻嘻笑。
跟个小孩儿也计较不出什么来,傅元筱又观察了一会儿就带着他出去了。
这地儿可真是好,站在高处往底下看,那碧波荡漾倒映着即将落山的太阳,蓦一时水波都是金色的。
跟小胖打听此处,他倒是能说的都说了。
他自己是从出生就在这儿的,但也经常出去的。
有一些人住在别处,他们武功高强年岁也不小了。
而齐昭他们家呢,是最近才搬来的。
但小胖觉着他人很好,因为总给他好吃的。
他所说的那些年岁大武功高的人不知道是陶萸的人还是齐家的人,傅元筱跳到高处看那些建筑,但始终没瞧见有人走动。
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把小胖往身后一扯给自己做靠枕,“你爹是谁啊?”
“我没有爹。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娘说我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是女儿,生下来就被别人偷走掉包了。”
傅元筱皱起眉头,把他从自己身后扯出来抱到腿上。
仔细的看了看他这小胖脸儿,其实跟陶萸是有些相似的。主要是他太胖了,五官被挤压的都嘟嘟的,乍一看看不太出来。
“你就是你娘生的,她脑子有病别信她的。”
小胖忽然也变得神秘起来,竖起一根胖嘟嘟的手指头,“我娘就是生病了,她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来回的走,还自己跟自己说话。”
抓住他那根手指头塞嘴里咬了一口,嗯,口感相当好。
看他皱起小眉头,赶紧的给揉揉,一边道:“是每晚都那样吗?”
“嗯。”
“那今晚咱们瞧瞧。”
那陶萸就待在制衣间里不出来,饭不吃水不喝,天都黑了她也不出来。
而齐昭也没出现,倒是箐素来给送过晚饭。
跟小胖吃了饭,两个人就守在院子里等着。
那小家伙趴在她腿上都睡着了,房间忽然有了动静。
先看到人影在里头来回的走,之后房门被打开,陶萸穿了一身鎏金的长裙出来了。
长发也较为正式的挽了起来,这打扮跟那时傅元筱见到孙嬷嬷给她妆扮的差不了多少。
她是醒着的,但又不像醒着。用极为有格调的步伐走出来,之后就开始说话。
“天下早已是别人的天下,你们心心念念复国始于真心吗?”
“无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欲壑难填,打着我的名号残害百姓。到头来所有人都骂我,骂我这个女人痴心妄想。”
“罪孽你们去做,骂名我来背。生是秦氏人,上辈子造的孽!”
她的确是在跟别人说话,只不过眼下院子里只有她一人。
就……很诡异!
说完这些话,她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之后就开始掉泪。
“我要逃离此处,身边之人无丝毫真心。心爱之人分明赤诚相待到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对我加以利用,此孽终生相随。”
“若不是腹中的新生命,我今日就会一杯毒酒了结此生。”
“我走了,去找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孩子交给他我就能放心的走了。”
说完这些话陶萸就开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两只手抓着空气撕心裂肺的喊不要。
傅元筱整个儿都麻了,这也入戏太深了。
她是不是在重演当时无望的陶悦公主啊。
枕在自己腿上的小胖已经彻底睡着了,大概是习惯他妈演戏了,哭成那样了他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