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的确是塌了,曾经夜里最热闹的地方,左邻右舍都比不过它灯火通明。
如今,成了一滩且再无光亮。
看着不免心情糟糕,尤其地下当初建了密室的,这段时间它给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现在全都没了,傅元筱忍不住的叹气。
披着暗色的披风,兜帽扣在头上,虽是挡住了脸但也挡不住她那份痛心疾首。
她跟暴君趁着傍晚回来的,此时半夜无人这才过来观看这片废墟。
傅元筱觉着申屠稷就是想刺激她,她倒是想任性的不给他表演全不在乎,可看到了这场面她就控制不住。
“还在心疼?”申屠稷问。
“嗯,好像在滴血。”
一手在披风里头捂着心脏的位置,她说话似乎都在哽咽。
申屠稷很无语,特意侧颈看了看她,“进去看看,一次性滴血滴个够。”
“太残忍了!”
嘴里叹着,脚上却跟着他往里走,踩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残砖瓦砾,蓦一时还能看到血迹。
走到曾经密室逃脱的入口处,这里已被清理出来了,入口大门是敞开的可以进去。
恐怖主体的入口,那时在有人刚刚进入时就会有惊吓第一弹来着。
但现在漆黑一片就已经自动成鬼屋了。
“要进去看看吗?”
“不是说里头都塌了吗?”
“你应当相信自己的设计,外面塌了里面也撑得住。”
话落,他先进去了。
傅元筱认定了他就是故意让她几倍心痛,所以才不惜的往里钻。
其实暴君说的是对的,里面的坍塌并不是太严重,一些狭窄的通道被堵住了,大部分依旧坚强。
由此可见当初建造时工人有多认真,处处都很良心。
忽然发现曾布置过关押密室的地方被强硬撬开的痕迹,那都是用铁板做的,硬生生给破开了。
傅元筱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不是说金听鱼负责挖掘搜索的万花楼吗,难道他不知道这地方是暴君特意要求用来关人的吗?
还强硬的破拆,脑子有问题吧。
申屠稷特意的走进去,还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这小小的密室墙上喷溅的血迹也都进入了视线当中。
傅元筱看了一圈儿眉头皱的更厉害,当时有人在这里进行了打斗,而且还特别激烈。
看那些血,还有遭到破坏的墙壁,这……
“他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打斗的?”她不是很明白。
“当时有人被关在了这里,但有人强行闯了进来,意图杀掉关在这里的人。”
把兜帽拿下去,她睁大了眼睛看他,“谁被关在了这儿?闯进来的又是谁?”
申屠稷却没有言语,只是转过脸来,四目相对她很清楚的看到他眼睛深处暗藏的锋利。
那锋利带着一丝杀气。
她后颈都窜出一线凉风来,他又是什么意思?
从地下密室出来,外面废墟里站了一行人,金听鱼直溜溜的身板还是相当惹眼的。
申屠稷与他走到一处,其他人则动也不动,傅元筱迈了一步又停下了。
鉴于刚刚暴君在下面忽然用那种眼神儿看她,她觉着自己还是谨慎一些好。
“还未寻到东旸王,而且调查了傅将军以及他手底下的所有人,只做了该做的事,东旸王应当也不是他们带走的。”
“朕刚刚下去看过了,那打斗痕迹显然就是要置封迟于死地。傅震忽然间主动找上朕不止配合离间梅南擎与封迟,甚至一再恳求要朕将傅元筱短暂调离盛京。其中必有见不得人的因由,他的杀心是最重的。”
“这么说傅将军与东旸王有私仇。”金听鱼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盯紧了傅震及他的亲兵,但并无收获。
“或许,事关傅元筱。”
申屠稷十分清楚,只有事关傅元筱,傅震才会反应那么大。
金听鱼更是不解了,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无聊的玩自己披风的人,‘他’那个样子能跟封迟有什么恩怨?
这样大的年纪,以前就是在城中花天酒地不务正业。若说恩怨,还是跟女人相关?
就在这时,废墟一角出现了一个身影,显然也是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是个女人。
所有人都看过去,刑狱司的人自带杀气。
傅元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快速的朝着那姑娘跑了过去。
“诶,姐姐怎么回来了?衙门不是给你们安排住处了吗?”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万花楼的姑娘。
“小傅将军?!”
那姑娘一看到傅元筱整个人都放松了,甚至一把抓住了她手臂,整个身子也往她怀里靠。
眼睛倒是略恐惧的看了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