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围着襁褓中的孩子转了几圈,嘴里呢喃道:“难道不是他?”
收回玉露瓶,睨了一眼孟瑞明:“孟家主急什么?今日天地异象,定是有祸种诞生,吾与钦天监一起推衍,祸种将会降临在我们东陵国,上达圣庭。”
“陛下有旨:凡今日出生的孩子统统登记造册,一一测试后排除祸种,直至找到祸种处死,方能保我国安泰。”
“既然孟家的小公子肉骨凡胎,我这就回宫禀报。”
“孟家主,吾提醒你一句,在没找出祸种之前,这孩子你可得好生看着。”
国师眼神里透露着威胁。
皇上本意是斩杀尽今日东陵国所有出生的孩子,但是被大臣死谏,这种做法实在枉无人道。
东陵国日渐衰弱,东陵国君龙体欠安,又整日痴迷酒色,身体早就掏空了,即使有丹药供应,怕是也时日不多。
现下东陵现状:皇子争权,国土周边的尧夏、西舟、北垣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的局面下,东陵皇帝不得不妥协,退而求其次地要求全国上下,将今日出生的孩童登记造册,逐一排查。
孟润明心猛地一沉,双手垂在衣袖里蓦然攥紧,面上镇定,“草民知道了。”
国师挥了挥手中的浮尘,“哼”转身离去。
孟瑞明扫了一眼众人,严声厉色道:“还不去找大夫来府诊治少爷,都杵着发什么呆!”望着刚刚小声议论的人,眸子暗沉:“将那些造谣生事,无中生非的人处理了。”
“是”
有小厮去叫府上的大夫,孟瑞明的护卫们将刚刚那些偷偷议论的下人们统统押到了一处,其中就有老夫人带来的人,杨柏见状吓得躲到了老夫人的身后,他自己也不能修炼,不是那些护卫的对手。
护卫瞧了一眼孟瑞明,见其面色不变,几个护卫上前按住杨柏,将他拖到了中间。
“娘,娘救我啊,他疯了,快放开我!”杨柏嘶声力竭地叫着,他虽然想扳倒孟瑞明,但是内心里还是怵他的。
老夫人眸子染上一层薄怒,“放肆,孽子,你还不放了柏儿!”
孟瑞明双眼猩红,眼底涌上一丝悲凉,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夫人,“娘当真要保他?娘可知他刚刚可差点害死了我的亲儿子,您的亲孙子。”
老夫人被盯得后退了半步,这个儿子自小就是这种让人看着温和,实则让人感到恐惧的性子,故此她并不太喜欢这个儿子。
“娘,娘您信我,我真的是为了孟家考虑的,皇榜早就贴出来了,天地异象定有祸种诞生,谁让这孩子是天地异象之时出生,真的怪不得我啊,如果我们隐瞒不报,那才是害了孟家。”杨柏闻言急急地辩解道。
老夫人看了一眼微弱哭声的孩子,又瞧了一眼被护卫押在地上的杨柏,皱了皱眉,“孩子的事情怎么能怪柏儿呢?要怪就怪穆婉如那个女人,怀胎十月都不生,偏偏选择在今日,她死了还要给孟家添麻烦,这祸事啊,估摸着就是这个女人带来的...”
孟瑞明整个气势拔然徒高,像是一只恶兽一般,腥红的眼睛里只有一丝理智在拼命克制着,老夫人感觉到他的视线,这才讪讪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身子有些害怕的战栗,不敢再与他对视,生怕他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
“好,好,好,母亲既然要保他,今日我就饶了他,往后母亲无事就不必来容园了。”
“从今日起,对外宣称,老夫人身体欠安,不再见客,给母亲院子里修建上庵堂,母亲每日可念经颂佛,去一去您身上的戾气。”
“来人,请母亲回去。”
孟瑞明斜瞥了一眼杨柏,冰冷的说道。
“你,你,你....”老夫人被气晕了过去,那些护卫们押着杨柏和晕倒的老夫人一块走了,眼见老夫人晕倒了,也不敢再出声激怒孟瑞明,被孟瑞明扫了一眼,就吓得腿肚子打颤,一滩黄色尿液顺着裤腿流了出来。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当初的婴儿也在服下重金购得的“固元丹”后,平安健康地活了下来。
“来人,叫少爷过来见我。”孟瑞明刚从外面回来,眼神阴鸷,浑身一股子阴森可怖的气息。
自从十三年前过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行事阴狠毒辣,再不复往日温润的模样。
管家害怕地跪下,身子都抖成了筛子,颤抖地哆嗦道:“回老爷,少,少爷不在府上。”
“啪”,管家额头瞬间出了血,额头上挂着一片茶叶,汁水顺着额间的发丝滴答,滴答地滴到地上,在地上躺着一个精致的碎裂茶盏,此时上头传来孟瑞明阴鸷的声音:“去把孽子给我绑回来,今日容园所有的下人全部罚一百棍。”
“是,是...”管家脸色惨白,哆嗦得退了出去,老爷的性子越来越难以捉摸,脾气也是越发阴狠暴戾,每人一百棍,那要打死一半的人呀....
管家轻叹一声,也顾不上自己额头上的伤,掏出手帕按在额头上,急急忙忙的去召集护卫们,去找少爷,在经过孟府老夫人的院子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夫人的院子外面看着没什么变化,可是看着院门上落着的锁,再听着里面疯癫的声音,“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