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
永安楼账房里,赵盼儿今天过来看下账目。还没看多久,就见葛招娣走了进来。
见到还在看账册的赵盼儿,葛招娣轻声说道:“盼儿姐,外面有人找您。”
“说是什么酒楼行会的。”
听到酒楼行会,赵盼儿愣了愣神,表情疑惑。酒楼行会?他们找我做什么?
“招娣,你请他们到千山阁,我一会便去。”
放下手中的账册,早前听池衙内讲,他永安楼开不下去,就是受了酒楼行会的打压。此时这些人找上门,估计没安什么好心。
该来的总会来,永安楼只要还在经营。迟早会和,酒楼行会打上交道。
想到这里,赵盼儿起身,往二楼的千山阁走去。
“邀请永安楼榷酒买扑?”
听完潘楼老板吴友德的话,此时赵盼儿面色不变,心里却是开了锅了。
榷酒买扑,她也是听池衙内说过。
此时的买扑制度也称为扑买。
榷酤制度既禁百姓造曲,又禁百姓酿酒出售。
由官设“酒务”造曲酿酒,酒户只能从酒务批发酒零售。
四大京均设曲院,垄断造曲来控制民营酒业从中取利,规模以汴京开封府为最大。
看了眼端着茶水,脸上带笑意的吴友德。赵盼儿想了想,此事还是和赵括,池衙内两人商议看。
无缘无故请她去竞买进酒权,非奸即盗。
“吴老板,此事妾身还需和池衙内商量下,明日回复你如何?”
听到赵盼儿还要找池蟠商量,吴友德心里十分不满。我们酒楼行会能请你,是看得起你们永安楼。
没瞧见之前,池蟠想去都没机会。
心里的不满,吴友德没有表露出来,喝了口茶。笑道:“无妨,赵娘子可以找池蟠商议下。”
“毕竟你是女儿身,有些事情还是得男人做主。”
“不过赵娘子,你得抓点紧,这榷酒买扑,还有三日就要开始了。”
“那可是明年的进酒权,过了时候可就没了。”
说完招呼跟班,离开了千水阁。
望着吴友德离开的背影,赵盼儿思考片刻,走出门外对着在一楼忙碌的葛招娣喊道。
“招娣,你找人去赵家庄,去找池衙内。”
“让他过来永安楼一趟,就说我有事情找他商议。”
昨天硫磺皂卖的好,池衙内此时就盯着赵家庄的工坊抓紧生产。别到时供应不上,在赵括眼中,落了个办事不力,他可不想看到。
听见赵盼儿要自己找人,去找池衙内,葛招娣连忙点头,看了眼四周。
见其他人都在忙碌着,想了想,算了,还是我去吧。将手中的抹布,交给身边路过的伙计,转身就跑出了永安楼。
赵盼儿看着葛招娣风风火火的样子,摇了摇头。假小子一样,将来怎么找个好人家。
酒楼行会一伙人,潘楼老板去找赵盼儿,行首杜子腾则是去了云水阁。
心想怎么说自己是酒楼行会的行首,我亲自去,相信云水阁的人,总不能怠慢了自己。
看到杜子腾,云水阁在汴京的掌柜于和,有些恼了。不是告诉他了,啤酒不卖怎么还来。
还有你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姿势,是几个意思?
若不是王爷交代,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杜子腾进门,看见于和此时就在柜台后面,装起一副交情很深的样子,大笑道。
“于老板,别来无恙。杜某有礼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于和也只能是附和笑道:“杜行首,今日来是有何事?”
“若是啤酒的事情,杜行首可是要失望了,啤酒产量本不高,永安楼又在前。”
“真没办法,供应你的白月楼。”
以为自己还是来谈啤酒的,杜子腾连忙摆手:“于老板,杜某今天不是来谈啤酒的。”
不是谈啤酒,你来干什么?请我吃饭?我很忙的,没时间陪你吃饭。
看到于和疑惑的表情,杜子腾连忙解释。
“杜某来是为了永安楼的事情。”
永安楼,那不是王爷义妹的酒楼。杜子腾巴结上赵娘子了?于和见状连忙道歉。
“怠慢了,杜行首,快里边请。”
“来人啊,快给杜行首上茶,上最好的茶。”
难道于和知道了,我这还没开口,就知道要巴结我。
杜子腾暗自得意,挥了挥手,示意道:“于老板,不必客气。就在这说,说完杜某还有事情。”
“杜行首您请说,于某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此话一出,杜子腾更加得意了。心想这云水阁还算上道,知道了酒楼行会联合抵制,态度马上就变了。
低沉着声音,脸带笑意缓缓说道:“于老板,杜某知道永安楼的酒,都是云水阁供应的。”
看见于和点头,杜子腾接着说道。
“杜某希望于老板,停了永安楼的酒水供应。”
“你要知道,一个永安楼的采买量才多少,整个汴京城酒楼的采买量有多少。”
“孰轻孰重,相信于老板心里明白吧?”
于和看了眼杜子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