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一路急行,刚刚回到汴京。
顾千帆连家都没回,就带着陈廉来了皇城司。
陈廉虽说也是汴京人,这汴京皇城司总司衙门,他还真没来。
从府衙门口进来后,陈廉就四下打量着。都说这总司衙门是如何如何,等陈廉看完后,觉得无非就是大了点。
顾千帆和陈廉正一前一后走着,刚过内府门口。
顾千帆就听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原来是雷敬。顾千帆示意陈廉去前面等自己,转过身就朝屏风后走来。雷敬看了眼于中全,于中全会意走到了门外。
顾千帆朝雷敬行礼道:“属下,参见司公。”
“免礼,小顾啊,这次差事办的不错。”雷敬看着顾千帆,接着夸奖道:
“你这活阎罗的名头,还真是名副其实。我听说这诏狱内的犯人,光听你的名字都吓晕了几个。”
“属下不敢,全仰仗司公栽培。”
雷敬听顾千帆这么说,摆手道:“哎,你这就谦虚了,是你自己努力。这差事既然办完,明日就随我进宫,官家还等着回话呢?”
顾千帆连忙躬身回答道:“属下,领命。”
“去吧,去吧,去忙吧,忙完好好休息下,明日随我去见官家。”
顾千帆闻言回礼告退。雷敬咪着眼脸上微笑,看着顾千帆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琢磨着什么。门口于中全看顾千帆走了,立马又舔了上去。
顾千帆走到陈廉的身边,示意陈廉跟着自己,往里面走去。陈廉跟在顾千帆身后低声问道:“顾指挥,刚刚那是谁?”
“皇城司司公,雷敬。”
顾千帆淡淡回道,接着又在陈廉耳边轻声说道:“记住就行,但是这雷敬你可离远点,不然你这小身板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陈廉闻言,拍了拍胸脯:“顾指挥放心,我陈廉,此生以你马首是瞻。”
顾千帆笑了笑,陈廉跟着顾千帆的脚步,走进了顾千帆原先办公的地方。
-----------------
这天夜里
城东一处偏僻的河道内,一艘棚船静静地行驶着,甲板上的船夫慢慢的,划着船桨。
船棚下,正摆着一张小茶桌,茶桌边上,坐着两个男子正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是一位老者,深邃的眼神,透着精光。两人正是,皇城司副指挥使顾千帆,和御史大夫齐牧。
齐牧看着眼前的顾千帆解释道:
“千帆,你在钱塘的事情,老夫听说了。只是待老夫派人赶去,你已不在钱塘。”
顿了顿声音,齐牧接着说道:“郑青田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那夜宴图,当真烧了?”
顾千帆听完,连忙回道:“是的,齐叔。”之后顾千帆,把自己在赵之远家里,如何遇到追杀,又在杭州,发现郑青田私开海禁的事,详细过程,说给齐牧听。
唯独把赵盼儿,有夜宴图的事,瞒了下来。
齐牧听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此事就这样吧。千帆,这次老夫找你来,是为了萧钦言之事。”
“想必你也知道,这官家诏他回京拜相之事,老夫要与你好好商谈下,如何应对。”
“至于桓王,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如今官家封了,桓王膘骑大将军一职,只要他还带兵,难免的事情。”
齐牧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现下最为要紧的一事,就是萧钦言。”
此时顾千帆还不知道,坊间谶言和夜宴图,都是齐牧散播出去的,目地,就是为了搬倒皇后,自己独揽大权,柯政倒了,现在文官中也就他人脉最广。
顾千帆见齐牧如此问他,赶忙回道:
“齐叔,您说。”齐牧把自己大体的想法,说给顾千帆听。
这顾千帆听完齐牧的话,默不作声,就那么干坐着。
心里面,早以翻江倒海,你让我去杀萧钦言?
儿子去杀老子,顾千帆五味杂陈。
其实齐牧早就知道,顾千帆是萧钦言的儿子。
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齐牧和顾千帆外公是世交,萧钦言婚宴他是有出席的。
齐牧看顾千帆这副神情,拍了下顾千帆的肩膀。
吩咐船夫靠岸:“行了千帆,刚刚老夫说的,你回去好好想想。”
顾千帆点头应了声:“好的,齐叔,我回去想想。”两人匆匆结束了这次会面。
齐牧上岸,看着顾千帆,远去的背影,眼中精光闪烁。
顾千帆啊,顾千帆,别怪老夫心狠,只怪你是萧钦言的儿子。
夜间的汴京,城东,这又比较偏僻,显得有些阴暗。
这里不比夜市,没有多少灯火。顾千帆环保双手,缓缓地走在石板铺成的路面上。
看着眼前的黑暗,顾千帆莫名的感到,这就好似是自己的人生。
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道身影,就如同一,抹阳光要撕开这黑色的夜。
“赵娘子?”顾千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想到她?回想起,赵盼儿那不屈服的眼神,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顾千帆暗道,等明日进宫交了差事,就去找赵盼儿去。
呆在赵盼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