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同薛天辰和李如浩纵马疾驰,不消一个时辰便赶到了高府。
在距离高府还有几条街时,薛天辰忽然勒住缰绳,“夏公子,原本我应同你一起进去救人才是,可我的身份不便入内,你暂且一人前去,我再想办法暗中助你。”
“薛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一人前去足矣,万不可连累于你才好。”此刻时间紧急,夏书恩也顾不上向他言谢,说完急拽缰绳,纵马狂奔而去。
他并不熟知高府内部的地形,到了门口,他纵身跃上屋顶,使出轻功在屋顶之上发足狂奔,听闻西面的院内传来兵刃打斗之声,心知是那里出了事,赶到一看,果然是颜溪月在与侍卫打斗。
夏书恩走得急,手中也不曾带得兵刃,低头望见一个落单的侍卫正要往院内冲,便纵身跃到那侍卫的身后,一手伸出捂住他的口鼻,另一条手臂夹住他的脖子,发力拧断经脉,那侍卫不声不响的便断了气。
他携了长刀冲进院内,见颜溪月稍一恍神,眼看就要被尖刀刺中,急纵身跃去,替她挡下一刀。
二人虽只分离片刻,眼下却相见欣喜,夏书恩持刀挥向她周身的侍卫,心怒之下,手中刀刃下手较之平昔更重,不消片刻便将几十个侍卫斩杀殆尽。
夏书恩丢了兵刃,奔向颜溪月,颜溪月被他牵手的那一刻起,心中仿佛一块重石安然落地。
夏书恩柔声问道:“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颜溪月盈盈一笑,“我没事。”
夏书恩心中一动,想要伸臂把她抱在怀中,却突然听闻有人大叫:“刺客在哪?抓到了吗?我儿怎样了!”
随后一位妇人急切叫喊高池的名字。
一听便知是高闻远的声音,他听到家丁禀报有人闯入府中,打伤了少爷,与夫人一道急急忙忙的奔到西院来,竟见夏书恩与颜溪月二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并不知高池私下的所为,故而一怔,问道:“你们怎会在我的府上?”
夏书恩忙将颜溪月揽在身后,目蕴怒色,“这就要问你的儿子了,为何大晚上要把这位姑娘劫持到贵府。”
此时,房内传来高夫人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只听她不停地催促叫着“快找郎中来”。
高闻远不必相问也知儿子是被他们所伤,惊怒之下,对夏书恩喝道:“我正四处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夜闯尚书府,罪加一等!”又喝令“速速将二人拿下,就地正法!”
众侍卫正要冲上前去,忽听有人朗声道:“我与丞相大人也是夜闯尚书府,不知高大人是否也要将丞相大人就地正法?”
高闻远大惊回头,但见薛天辰与曹丞相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西院,竟也不见下人来报,不由得一阵惊慌。
薛天辰自知以自己的官位品级,即使去了高府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他倒不是惧怕与高闻远动手,若是冲动鲁莽行事,只会破坏曹丞相的计划,故而想到唯有请丞相出面,才能镇住嚣张跋扈的高闻远。
即便夏、颜二人侥幸逃脱,以高闻远的毒辣心思,他们往后在外逃命的生涯只会更加艰难,不如借机将此事公开,让高闻远有所忌惮。只是眼下人多,他也不便将心中所想告之于二人。
夏书恩与薛天辰在街口分别之后,只当他口中所说的“暗中相助”是藏在暗处帮他对付侍卫,不意他竟将曹丞相请了过来,他心知丞相一来,定会将他留下配合官府调查,心头甚是无奈。
但转念一想,除了皇上,百官之中能压制得住的高闻远的也就非丞相莫属了,兼之方才在客栈薛天辰对他说的那番话,曹丞相并非是与高闻远一伙。
心中如此一想,抬眼向曹丞相瞧去,只见他两鬓花白,姿态端肃,威严中又带着几分慈和,心中不禁产生了敬重之意。
高闻远万料不到曹丞相会深夜来此,忙上前待要行礼,向他解释眼前的情形。
谁知,曹丞相一眼就望见人群中的身着白衣,又风采不凡的夏书恩,心中不禁赞叹道:“好俊的后生!敢在深夜独闯尚书府,果然诚如天辰所言,胆识过人,若他还有些才干,将来必定比天辰更有前途。”
一听到高闻远在旁喋喋不休的细数他的罪状,暗骂道:“如此一表人才怎会是加害周将军的凶手和私通敌国的罪犯,这老匹夫摆明了是诬告!”
曹丞相走近夏书恩,故意问道:“这位是……”
夏书恩上前躬身行礼,“回丞相的话,在下正是朝廷通缉的嫌犯夏书恩,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有罪。”
“高大人说你夜闯尚书府,你又如何解释?”
“我是来找朋友颜溪月姑娘,她被歹人下了蒙汗药,又被高大人的儿子高池劫持到这儿,高大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我们就地正法。”
夏书恩见高闻远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便想在丞相面前挫一挫他的锐气,又道:“高大人私做决定处置朝廷要审的嫌犯,不知丞相大人对这两件事如何看待?”
曹丞相斜眼望向高闻远,“高大人,他说的可否属实?”
高闻远忙道:“丞相大人不要听他胡说!他们夜闯我的府上,还打伤了我儿……”
颜溪月没想到这父子俩竟出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