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一起嘲笑董重。
笑罢,刘辩叮嘱渠穆道:“过几日,中郎将孟益便会率凯旋之师回京,你去提醒董重,若朝中有人上奏,叫孟中郎将去汝南平叛,叫董重加以干预,将孟益调去河东相助丁原,放任葛陂黄巾坐大。”
“臣明白。”
渠穆躬身应道。
片刻后,渠穆告辞离去,趁着夜色返回住处。
刘辩琢磨了一下,命赵淳将曹纯请入殿内,问道:“子和是否是好奇渠穆为何会在这时候前来见我?”
“不敢。”曹纯低了低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殿下委我护卫重任,纯心中只想着保护殿下安全,其余一概不理。”
“好!”刘辩点头称赞,旋即又摇头说道:“不过,我对子和的期待,可不仅仅只是护卫啊。”
说着,他招手示意曹纯在桌旁就坐,压低声音说道:“子和乃我心腹,理当知晓,尚书常侍渠穆,乃是我安插在永乐令孙璋身旁的奸细,如今深得孙璋信赖,下回你若见到他偷偷摸摸出现在殿外,莫要声张,将他招入殿内与我见面即可。”
“……”
饶是曹纯老成持重,闻言亦惊得睁大了眼睛,既震惊于眼前这位年幼的史侯竟然有这等手段,亦动容于这位史侯竟然将如此紧要的秘密透露于他。
他正色抱拳道:“殿下如此信赖纯,纯愿以死相报!”
“哈哈,不至于那么严重。”
刘辩笑着摆摆手,旋即正色对曹纯说道:“我方才说过,我对子和的期待,远不止一介护卫,今子和为羽林郎,不妨趁机多在宫内走动,结交宫中郎卫……子和明白我意思么?”
“……明白!”曹纯严肃地点点头,看向刘辩的眼眸中再次闪过一丝惊讶。
见此,刘辩一指赵淳,笑着说道:“若遇到什么麻烦,便告知赵淳,他会相助于你。赵淳?”
“是。”赵淳会意,主动向曹纯示好:“子和,日后你我同为殿下效力,请多多关照。”
曹纯眼神变幻,旋即拱手回应:“殿令言重了,这话该由我来说。”
从旁刘辩看到这一幕,微微点头。
事实上,赵淳与曹纯本身就不存在什么利益冲突,只要二人自己想通即可。
大概八九日后,中郎将孟益率凯旋之师回到雒阳,朝廷上表其功,灵帝封为列侯。
此时,汝南太守赵谦已向雒阳发来第三份奏章,恳请朝廷派援军协助征讨葛陂黄巾。
于是,尚书卢植便向灵帝奏言此事,希望灵帝派孟益前往汝南平叛。
消息传到刘辩耳中,刘辩也有点无奈:袁氏都不着急,卢师你着急个什么?
所幸他已安排好了一切。
这不,就在卢植前往玉堂殿向灵帝奏请此事之际,骠骑将军董重也在玉堂殿,劝说灵帝派孟益率军前往河东,协助河东太守丁原征讨白波黄巾。
并且,董重说得有理有据:“河东离雒阳更近,不可放任贼子为祸。”
灵帝深以为然,便命孟益带兵协助丁原。
见此,卢植又奏言灵帝,希望朝廷另外派军征讨葛陂黄巾,然而却被董重以各种理由阻拦。
别说卢植看出不对劲,就连朝中袁氏也瞧出不对劲了。
汝南袁氏真正的嫡长子,太仆袁基忙去见叔父袁隗,言及此事:“……今卢植奏请陛下,欲命中郎将孟益率军前往汝南平叛,却多次被董重阻止,恐董重有所图谋。”
袁隗深思不语。
事实上,最初得知汝南葛陂黄巾起事时,袁隗就派人问过故乡的宗族,结果正如曹纯所言,葛陂黄巾在起事之初,就派人至汝阳向他袁氏示好,相约彼此互不冒犯:葛陂黄巾不冒犯袁氏与其亲近士族,袁氏也莫要视他葛陂黄巾为敌,调朝廷兵马征讨。
汝南袁氏宗族虽然没有明确答应,但背地里自然也默认了这件事,毕竟他们也不想跟葛陂黄巾那一群贼子敌对。
身在雒阳的袁隗、袁基、袁绍、袁术等人得知此事,自然也就不把葛陂黄巾当回事了。
可今日董重刻意阻止朝廷派兵去汝南平叛,这就引起了袁隗、袁基等人的警惕。
“我知晓了。”
袁隗捋着胡须凝重道:“董重断定葛陂黄巾必不敢冒犯我袁氏故乡,便故意放任贼势坐大,以便在贼子为祸汝南时,弹劾我袁氏勾结贼子……奇怪,那董重竟也有这等远谋?”
“会不会是其弟的主意?”袁基猜测道。
“新任羽林左监董承?”袁隗面露狐疑,随即微微摇了摇头,可见董承新来,他也不清楚。
旋即,他起身说道:“总之,这件事必须禀告大将军。”
说罢,他带着袁基立刻前往大将军府。
在他看来,这是骠骑将军董重欲对他们‘大将军系’动手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