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密闭的环境,很可能会给人造成一种时间上的错觉,在没有任何对比的情况下,自身的判断往往会出现偏差。
此时此刻,给葫芦哥和妞妞的正是这种错觉,在反复的下石阶,走甬道,又下石阶,以为过去了很久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长。
终于,当甬道的尽头渐渐清晰起来后,院长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不由得放声娇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银铃般的笑声,听得葫芦哥和妞妞鸡皮疙瘩直冒,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院长,您......”
院长收住了笑声,抬手指了指前面已经腐朽的木门,“打开那道门,你们的小伙伴就在门后面。”
“太好了,终于能见到石蛋他们了。”
饱受煎熬的妞妞,这一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绪,小跑着冲上前去,就想推开甬道尽头的那扇木门。
葫芦哥狐疑的看着满脸堆笑的院长,从对方阴冷的眸子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别~开!”
可惜,当葫芦哥喊出声的时候,妞妞已经推开了那扇木门。
木门后面是一处巨大的房间,闪烁着绿意森然的光芒,开门的一瞬,巨大的吸力从里面狂卷而来,霎时间便将毫无防备的妞妞卷了进去。
“妞妞!”
眼看妞妞消失在了身前,葫芦哥惊恐的质问道:“院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知道的话,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看看?”
这一刻,院长摘掉了黑色的风帽,露出了那张布满了狰狞的面容,令葫芦哥感到惊骇的是,原本娇嫩的脸庞,竟然开始出现了层层叠叠的皱纹,仿若融化一般,正从院长的脸上流了下来......
啊啊啊!!!
汪?
甬道里,大黄姿势标准的抬起狗腿,正打算标记一下,忽的定格在了原地,竖着的耳朵动了一下。
没错,是孩子的叫声,而且还是葫芦哥发出来的惨叫声。
汪的,出事了!
没多想,大黄快速向着甬道深处奔跑过去。
记号?
怎么可能忘记,大黄可是练就了一身出奇的本领,一路狂奔一路飙!
也许是急了的缘故,又或许存量够多,长长的一条甬道上,雨露均沾,完美。
甬道尽头,大黄盯着那扇腐败的木门,狗爪用力的在地上抓了几下,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痕,之后一个飞扑撞在了破门上。
嘭!
巨大的撞击声中,大黄的狗脸贴着冰冷的门板滑落在地,狗头一阵眩晕。
汪草,铁门!
大黄有些傻眼,居然会有如此无聊的人士,铁门外面裹了层木壳。
还能再无聊点吗?
能!
伴随着一阵铰链发出的声响,铁门四周的墙壁上冒出了无数的小孔,密密麻麻的箭矢冒了出来。
寒光瘆人,尖头锋利。
大黄......
汪你仙人板板,跑!
来时迅猛,去时如电,大黄这个逃,堪称陆地旋风,飞沙走石。
如此速度,还是挨了扎。
噗,狗腚,左半边,一扎一个血窟窿。
噗,狗腚,右半边,一扎还一血窟窿。
挺对称,公平合理。
汪的,背上挨了两下。
诶,狗头上也挨了一下.......
角落里,大黄残吠一声,拔下一根锋利的箭矢,一共叫了两声,狗腚上的。
狗头上的那根扎的不深,跑着跑着就掉了,至于背上的,解锁各种姿势后,箭矢依旧,对此它感到很无奈。
先扎着吧。
舔了舔伤口,大黄怒了,暗算本汪?
等着,本汪有的是狗招!
一阵狂跑来到门前,大黄憋着怒火,不等出招,嘎嘎嘎~
无数的孔洞里再次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尼汪,还来?
逃!
噗,汪!
噗噗,汪汪!
扎心了,一连三次,大黄有种跌落低谷的惆怅。
葫芦哥、二娃、妞妞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自己却在这玩豪狗扎针的游戏,太特旺揪心了,太特旺疼了,太特旺憋火了!
不行,救孩子要紧!
大黄怒锉狗牙,拼了!
......
密室里,绿色的鬼焰围绕着正中间的石台,石台上画着一幅巨大的倒五芒星图案,闪烁着暗红的血色,徐徐而动。
此时,三个孩子紧闭双眼,仿若沉睡一般,呈品字形分别平躺在禁阵上。
禁阵外,院长跪拜在地,身上的黑袍早已退去,露出一副干枯嶙峋的身躯,皱褶的皮肤如同腐烂的皮囊,双手枯槁,面皮堆叠。
大黄撞门的轰鸣她听的一清二楚,也知道自己上当了,对方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狗。
这是阴谋,可耻的阴谋!
内心不断发出着歇斯底里的吼骂,怨毒的双眼充满了浓浓的苦涩。
黑香早已点燃,相信再过不久那位大人就会到来。
一想到对方可能因为自己的失误所点燃的怒火,枯瘦的身躯忍不住发出了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