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猫烨四平八稳的躺着,除了姿势微微有些变化,该睡睡,该昏昏,依旧如前。
“文公老儿,做戏做全套,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演一出苦哈哈的苦肉戏来博眼球,有意思吗?”
落了心的贾医生背着双手,笑呵呵踱着鸭子步来到了黄文公面前。
“啥意思?”
黄文公被问的一愣一愣的。
“喏,自己瞅瞅。”贾医生努着嘴朝猫烨的方向动了动。
吞咽一口吐沫,心有余悸的黄文公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身旁学徒医者如临大敌,生怕再闹出什么意外。
“咋,咋又昏了?”看着再次阖眼的猫烨,黄文公有种泥马狂奔的感觉。
“不可能,我刚刚明明把他救醒了。”
“噗嗤!”贾医生笑出了声,“你说救醒就救醒,谁能证明?”
“我们能证明!”黄氏医馆的医者们齐声喊道。
“嘁,贼喊捉贼,这种戏路太老套了,你们说对吗?”
贾医生一句话,大楚医院的医生纷纷支援。
黄文公咬着老牙点了点头,“好,口说无凭,现在老夫重新诊脉,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刚想伸手,贾医生眼疾手快,一把拦了下来。
“喂,都大半天的时间了,怎么,占着茅坑不撇条,美得你的,该轮到我们了!”
“你是不敢让我号脉,你是输不起!”黄文公红着脸大声争辩。
出来混靠脸皮,谁厚谁知道。
贾医生脸不红气不喘,“我们看病不靠什么号脉,我们靠的是听诊器,来人,文公老儿累了,请他去外面休息。”
“撒手,我告诉你们,刚才猫烨已经被我救醒了,不信你们看他的脸色,对了,还有呼噜声,他打呼噜了。”
“呵呵,猫烨的脸色一向如此,再有,谁说昏迷就不能打呼噜了?”
“你,你放屁!”
忍无可忍的黄文公终于口爆粗语。
“放屁好啊,内科医生最喜欢听见的声音就是病人放屁。”没等贾医生出声,一位内科主任摸着下吧若有所思的说道。
众人......
赶走了愤愤不平的黄文公等人,贾医生搓着手脸上笑开了花,“各位,老黄头已经把局面打开了,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我们再接再厉,千万别丢了大楚医院的脸。”
“放心,交给我们好了!”大伙信心满满的答道。
时间一晃,余辉点点,日薄西山。
贾医生等人沉着脸蛋走了出来,黄文公翘着腿喝着茶,从最初的坐卧不安,到了现在的气定悠闲。
无他,猫烨未醒,自己未输,所以一切照旧,唯一的遗憾就是混账老贾胡搅蛮缠,把大好的机会给搅黄了,不过不要紧。
“矬子贾,认输吧。”品着香茗,黄文公仿佛看见了胜利正在向他招手。
“输?黄老儿,脑子秀逗没事,我这儿有脑科专家,要不给你瞧瞧?”
“怎么,你输不起吗?”黄文公放下茶杯,脸色明显不太好。
“嘁,你又没把猫烨救醒,我哪儿输了?”贾医生脸色更差,心还堵。
“好你个贾矬子,撒泼耍赖,越老越泼皮!”
“我呸你的黄老儿,谁耍赖了?”
俩老头对骂了起来,骂不过瘾还动起了五八超,老贾脱鞋甩了出去,没打着黄文公,打在了苟小财的脸上。
......
“我就问一句,猫烨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听了半晌,太阳老爹的红脸都快没过了山顶,安定也没弄清楚病情。
一句话,俩老头轻咳一声,黄文公手捻须髯,贾医生抱手凝思,一个不哼,一个不哈,气氛不是一般的沉默。
“我说,三天了,怎么的也该有个诊断吧?亏你们一个是医学界的翘楚,一位是圣手名医,别跟我说到现在一样诊断都没有吧?”
安定急了,不容他不急。
俩老头对视一眼后,贾医生率先开了口:“猫烨的病情有些复杂,不过现在的情况好了不少,外伤没什么大碍,受损的脏器受也没想象中的严重,唯一麻烦的就是他还未苏醒......”
这时黄文公也开了口:“在老夫精心的诊治下,猫烨曾短暂的苏醒过......”
一听这话,贾医生立马开炮:“人要脸树要皮,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怎么就没看见他苏醒过呢?”
“醒了,那是你耍赖!”
“没醒,你胡搅蛮缠!”
“够了!”安定出声打断,“老疙瘩,先让黄老把话说完。”
老疙瘩......
黄文公捻着须然,上下打量着贾医生,还别说,真形象。
含着笑意他说道:“刚才老疙瘩说的没错,猫烨的病症不在于表,而在于内。”
“老黄头,老疙瘩是你叫的吗?”
黄文公不理,继续说道:“据老夫诊断来看,此子脉象十分奇怪,强弱交替,阴阳相冲,脉动之力,时而澎湃汹涌,时而轻细弱如丝。”
“如果不是老夫亲自诊脉,还以为看诊的对象根本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