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混乱的气流肆意横行,这一刻,荒灵的气息不断攀高,强大的威压仿若实质一般,如山重压,如渊深沉。
猫烨舔了舔微微干涸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并非不屑,也非自嘲,而是一种在面临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他知道,这一回事情大发了。
“猫仔,赶紧出手,否则......”
已经撤到身旁的苟小财,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心急火燎的催促着。
猫烨看着他沉默了三秒。
太寒碜了,整个脑袋,除了大眼明亮、大牙洁白,其他通通是污泥,泥塑包浆不外如此。
大黄也好不到哪去,狗头挂浆,往苟小财旁边一蹲,好一对难兄难弟。
喵~
趴在狗背上的小二黑举着小爪子虚弱的叫了一声。
大玩具,替本主子报仇,不废了鸟货不是本主子的好玩具!
“大黄留下,苟二,你带着小家伙离远点。”猫烨吩咐一声。
汪?
大黄当场定格,僵硬着泥巴脸,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好,就这么办,你小心点。”苟小财不再坚持。
接下来的战斗,显然不是他这个量级可以参加的,赖着不走并非是勇气的表现,很大程度还会成为累赘。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喵,喵喵!
大玩具,加油!
大黄,别怂,拿出你的狗胆,本主子看好你!
大黄抽搭一下鼻子,可能的话,本汪想当一只落荒狗,好死不死的也总比在这当什么战狗纳狗强......
当苟小财抱着小二黑撤离后,焦土废墟变故再起,之前沉寂的荒古囚阖再次爆发出层层血色波纹,波纹叠加,化为浑浊血浪,汹涌澎湃。
突兀,那对阴瞳门环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远远看去,仿若沉睡的恶魔正缓缓睁开双眼,邪恶、冰冷。
就在这时,吟诵着咒禁的隼,托举的双手猛的向下一拍,霎时间,半空中那副巨大的五芒星图直轰而下,并隐没在了地下深处。
下一刻,天地归寂,四野宁息,刚才发生的所有喧嚣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般,让人有种很不真实的错觉。
大黄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浑身不停的抖动着。
它在害怕,害怕着莫名而又未知的恐怖,这种来自于灵魂的颤栗根本无法抵抗。
“莫怕,莫惧,有我在这,天塌不下来。”猫烨扒拉一下狗头,语气温和的安慰着。
大黄,已经懒得搭理这位不靠谱的小男银了。
初遇至今,打、骂、坑、逼、压......
就特汪的没一件事不丧的。
天之大、地之阔,为毛遇见的不是一只风情万种的小母狗,而是一个堪比魔鬼的小男银?
没天理啊!
轰~
土石翻滚,大地怒号,大黄吓得当场刨洞,却硬是被猫烨揪着后脖颈生生提在了地上。
视线中,荒古囚阖不知何时悬浮在了空中,在它下方,塌陷出了一个巨大的地洞,黑若深渊,狰狞可怖。
这一刻,翻涌的血色荒灵凝聚成为一只奇大的巨爪,顺着洞口掏了进去,不大功夫,阴戾刺耳的音噪响起,似临危前的尖嚎,又似悲恸的惨叫。
大黄默默地流着眼泪。
吧嗒吧嗒,一滴一泪,一悲一痛,它替自己感到悲哀啊!
这时,那只可怕的血色巨爪猛的一收,倏然,尖锐的音噪更为刺耳,随后,大黄瞪圆了难以置信的狗眼,完全惊呆在了原地。
在那血色巨爪下,竟然抓着一团酷似人形的银色光团。
光团渐渐凝实,显化出了一位五官清晰、银发似雪的老者,看面相,慈眉善目,穿着一身如光似幻的宽大银袍,手里还想还拿着根酷似拐杖的幻化之物,拼命抽打着禁锢其身的巨爪。
汪草,土地公?
不,是土地婆!
人体基本的构造,大黄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重点不在公母,而是,而是,而是......
咱是来破案的,是来除暴安良的,好好的剧情咋就从悬疑变成了玄幻?
画风变得也太特汪颠覆三观了吧!
大黄感觉自己的狗脑完全不够用了,什么土地公、土地婆、山大爷、河婆婆......满满充斥在了它的脑子里,又嗖一个嗖一个的飞窜了出来。
不行,找机会还得逃。
不逃不行啊,神魔打架凡狗遭殃,这一点,大黄看得透透的。
此刻,猫烨的神色不再淡定,眼中浮现着惊诧和凝重。
怪不得荒古囚阖会出现在这里,目的竟然是......
禁神!
神明,神圣而又无上的存在,虚无缥缈却又令人肃穆和敬仰,恒古至今,代表着天地的意志,回馈着功德福报。
名山有灵,川河齐鸣,大地祖脉,万物之源。
天地阴阳,土泽厚物,四季安泰,神佑福泽。
神明之康则国泰民安,神明之恙则生灵涂炭。
“隼,你竟敢邪法禁神、忤逆天地,就不怕人神共怒,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