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机会难得,动作麻利点。”
土墙下,刀疤大哥探头瞅了瞅夜色,淡淡的光晕闪烁在了他的光头上。
“放心,交给我了。”
往手掌里吐了口唾液,猴子小跑助力,轻松的蹿上了一人多高的土墙。
蹲在墙头上,猴子仔细观察了一下院里的情况,月霜铺地,寂静无声。
“大哥,上来吧,没人。”
很快,刀疤大哥也翻上了墙头,二人并排蹲墙头,好似两只座山雕,一个秃,一个瘦,也没谁了。
“大哥,事成后的抽成,你看能不能加点?”猴子殷切的问道。
今晚的买卖是二人背着黑君帮私下干的,否则按照帮规,每笔买卖必须上缴五成的收获。
“老规矩,你三我七。”
刀疤大哥没有松口,他知道猴子的秉性,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钱在对方手上,跟长了翅膀似的,飞得贼快。
猴子瘪着嘴,心里不乐意,但是不敢执拗,谁让刀疤是他大哥呢?
下了土墙,二人摸向了瓦屋,撕下门上的封条后,轻轻一推房门。
嘎吱,嘎吱吱......
房门扯着嘶哑的喉咙缓缓而开。
“好大的味儿。”猴子捂住口鼻,嫌弃的嘟囔一声。
“啰嗦什么,进屋。”
屋内视野昏暗,猴子蹑足潜踪走了进去,随后摸出火折子用力一吹,火苗窜了出来。
借着淡淡的火光,二人开始熟练的摸索了起来。
柜子,抽屉,屋梁,暗格......
就连犄角旮旯也翻了个遍,老鼠洞都没放过,可是收获却少的可怜,只找到了一个鼻烟壶。
不过二人并没有气馁,从经验上来看,值钱的东西一般不会出现在堂屋,只会藏在卧房里。
“猴子,我左你右,记住,不准私藏,否则,哼哼......”
“我办事你放心。”
猴子口不应心的答了一句,就在这时......
叨叨叨......
诡异的声音从左边的卧房突兀响起,听上去像是在剁肉馅。
半夜剁肉馅?
还是出现在昨晚发生了命案的现场......
猴子吓得哆嗦成了一团,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差点瘫在了地上。
“装神弄鬼,猴子,你去看一眼。”刀疤大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命令道。
一句话,猴子鼓圆了小眼珠,不带这么使唤人的好么?
“刀疤大哥,我,我怕。”
“怕逑,有我在。”
“可刚才你说我右你左......”后半句话,生生淹没在了刀疤大哥凶悍的目光中。
“事成后你四我六。”
软硬兼施,猴子妥协了,人为财死,猴子也不例外。
抬着手中的火折子,猴子一步三挪,总算挪到了卧房的边上,来回给自己鼓了三回劲,这才伸出颤巍巍的手,掀起了门帘的一角。
呼!
屋内阴风大噪,不仅吹灭了火折子,同时也把堂屋的房门刮得闭合在了一起。
当整个屋子彻底陷入了黑暗中的时候,诡异的剁肉声又一次响起。
叨叨叨......
......
打更的声音一慢两快,到三更天了。
猫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角。
换作是其他地方,这会儿他能睡个天昏地暗,可在班房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睡不踏实。
想睡却睡不着,这种滋味很是难受,就像温水里的青蛙,备受煎熬。
最可恶的就是那两个值班的看守,没事干就往班房里瞎溜达,还故意拿手电晃人的眼睛。
爱岗敬业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吧?
巴掌大的地方就几间班房,就连隔壁仅剩下的瘸腿汉,也被自家婆娘凶巴巴的赎了出去......
手电一晃,值班的看守又来了,还是成对的巡逻,拿着警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铁栏杆。
“我就说吧,这小子准没睡,愿赌服输,一包老刀。”其中一人笑呵呵的说道。
“真特么晦气。”另一人闷气的摸出包烟,重重拍在了对方手中。
猫烨嘴角微抽,怪不得如此殷勤,敢情是在拿自己打赌。
一对混账,外加三级。
慢慢脱下鞋子,猫烨抬手一丢。
嗖,啪!
嗖,啪!
两名看守脑袋一仰,昏倒在了地上。
猫烨光脚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看两人额头上的鞋印,手法没生疏,依旧是指哪打哪。
出手打昏看守,一来是为了教训一下对方,二来是因为那包纸烟。
关进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被苟小强搜了个遍,别说纸烟,烟丝都不剩,如此精准的搜身手艺,猫烨相信,如果派对方去守城门,楚城的私货起码会少一半。
蹲下身子,猫烨捡回了一只鞋子,等他再去捡第二只的时候,一团黑影扑了过来,迅速席卷走了地上的鞋子。
“小二黑!”
猫烨诧异一声,怎么到哪都有这家伙的身影,简直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