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藏蓝色的门帘,能挡灰遮风,就是挂的时间久了些,颜色有些脱落。
不知道门帘后面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猫烨目露期待之色,看似神经大条,实则暗中做好了准备,一旦遇见危险,他势必会让对方尝一尝他的手段。
这一点,在逃的野奴大黄深有体会,其他不说,即便是那只不可一世的野主红獒,也折在了猫烨的手中,恐怕这时候正在地狱中饱受业火的灼烧,用那凄惨的哀嚎声偿还着生前的累累血债。
......
轻轻掀起门帘的一角,紧接着猫烨停下了动作。
微缩的瞳孔中清晰的映入了一具吊着的女尸,古怪的是,吊在房梁上的并非什么绳索,而是女尸的大辫子......
头悬梁?
猫烨感到一阵诧异,这是在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骨,十年寒窗一举成名。
关键是,头悬梁会把人悬断气吗?
大辫子又没有环绕在脖颈上......
看着那张惨白变形的面孔,猫烨微微皱眉,在他眼里,对方扭曲的五官似乎除了痛苦,更多的还是一种狞笑,疯狂而又歇斯底里的狞笑。
“有点意思......”
猫烨把目光投向了对方垂落的手臂,双手沾满了黏稠的血水,手中还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菜刀。
刀刃不再锋利,带着些许的卷曲......
应该就是那把杀人碎尸的凶器。
杀人不过头点地,究竟是何等的深仇大恨,至于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夫妻本是同林鸟,对吧?
站在女尸面前,猫烨摩挲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命案本身除了凶残和血腥之外,还透露着丝丝的诡谲和古怪。
刚才听见的剁肉声,女主人的死因,以及那根吊在房梁上的乌黑大辫子......
所有的一切,使得整个命案仿佛被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面纱。
好在猫烨并非什么办案人员,无需伤精费神去思考如何破案,至于安定,他相信,这位老狐狸的脑袋又该一头俩大了。
在其位谋其职,可怜的老安,这份苦差事能把你的老骨头熬成骨渣,骨油都不剩。
“活该!”
一想起被对方理直气壮顺走的一百九十五个银币,稍稍泛起的同情心跟崩了个屁似的,来去匆匆。
这时候,一直静悬在半空中的女尸,鼓起的眼珠突兀斜视下来,手里那把血迹斑斑的菜刀微微颤动了一下......
......
哗啦......
看着窗户外的明媚,猫烨轻轻挪动了一下手上的铁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沉甸甸的手铐冰冰凉,好在不是大炎王朝那会儿,否则脖子上非套个枷锁不可。
那玩意又大又沉,还不方便......
好奇害死猫,自己姓猫,这回真的被害了。
运气也差,本想翻墙过户来个一走了之,谁知下面站着个正抬头撒夜尿的家伙,忙中出错,把这家伙的饼子脸踩了,也被对方瞅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一想起当时的场景,猫烨又觉得挺好笑。
那位被踩脸的壮汉刚开始挺凶,嗷嗷着就想动五八超,可后来一见屋内的惨案,当场腿软拉稀,最后还是被自家婆娘在一声声杀猪般的尖叫声中生拉硬拽走了。
果然,女人能顶半边天......
“唉......”
一声叹气,消散了仅有的一点心情。
昨晚带队的是苟小强,铁脸黑面,气势汹汹,二话不说就动手拿人。
猫烨有心辩解,可屁用没有。
捉贼拿赃,正好他在凶案现场,人证物证,样样齐全,简直是百口莫辩,不管跳哪条河也洗不清了。
最后在人们的唾弃和臭骂声中,像只臭名昭著的阴沟耗子,被几个雄赳赳的藩警一路灰溜溜的押到了安保局......
这份耻辱,能把猫家的老脸都丢光,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猫家现在就剩他光蛋一人。
丢脸的事猫烨不愿多想,想多了更糟心,另外,他觉得苟小强似乎对他有偏见。
要不怎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犯。
莫非是想公报私仇,给他的干爹出口恶气?
一想起昨天离开时安定的那张老脸,乌云密布,黑得能拧出水来,猫烨苦笑一声。
无妄之灾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安定和臭老头有交情,看在这个情面上,应该不会把他往死里整。
安定是狡猾,但心肠不坏,这一点,猫烨了然。
若非如此,他现在也不可能悠闲地坐在对方的办公室里玩铁拷,非蹲了班房抓虼蚤不可。
咕噜,叽......
小祖宗不逢时的闹起了情绪,扯着嗓变着调的闹腾。
也难怪,昨晚就吃了三个胡麻粑粑,折腾到现在,不饿才怪。
小祖宗就是小祖宗,从来都不替主人着想,管你天崩地裂还是狂雷暴雨,只要饿了就嚷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嚷,嚷了不说,还能翻江倒海,不信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