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最适宜,不热却温暖,吹着晨风,人精神,气色也足。
日头一旦升高,气温蹭蹭上窜,晒得人精神萎靡,小汗不断。
街道上,猫烨略显疲惫,忙碌了一个晚上的他,终于可以回家舒坦的睡个饱。
“号外,号外!”
“楚城外惊现凶残的吃人野兽,迄今为止已有十六人遇害,闷棍帮夜堵安保局讨说法......”
“盐庄二掌柜七日未归,悬赏二百银币,知情者发财的机会来了......”
报童清脆的嗓音缭绕在清晨的大街上。
猫烨嘴角上翘,安定这个老师傅,脑子溜溜的,一通瞎掰掰就把场子圆了回来。
“哥哥,买报纸吗?”
猫烨身后一紧,回头看去,小报童幼稚的脸上绽放出了热情的笑容。
刚想挥开对方的小手,蹭!从旁边窜出个小家伙,一把拉开报童的小手。
“二娃,你找错对象了,这位大叔不识字......”
细小的嘀咕声一字不差的落入了猫烨的耳中。
真是个机灵的娃儿,谁家教出来的?
“可是葫芦哥,他明明是个大哥哥,怎么叫大叔呢?”二娃天真的问道。
“你懂什么,那人长着一头银发,叫大叔已经是给了面子......”葫芦哥接着叽歪。
猫烨,呵!
鬼头鬼脑的葫芦崽子,头上怎么不长根藤儿呢?
......
终于回到了家门口,猫烨站在门外,眼睛眯缝了起来。
充当门锁的小棍儿没事,好好的插在上面,有事的是门板。
龙虎烟馆,春宵阁,临福堂......
寻人告示!
这年头的生意不好做呐,瞧把这些人忙的,晚上不睡觉,都当起了夜猫子。
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最重要的是睡觉。
打了个哈欠,猫烨推门走进了院里,很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好热闹的家,瓢碗一地,不是碎了就是裂了,还有那只水桶,好多伤痕,惨不忍睹。
擦,才买的白米!
晒谷子也不用占这么大块地吧?
这些都算了,关键是老宅屋头上的那只青灰瓦猫,尽管老朽,但起码还能支撑个把年,现在好了,彻底粉碎,一命呜呼。
看着满是裂纹的瓦猫脑袋,猫烨抬脚踢飞,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趁早滚蛋!
瓦猫碎,家不宁,这是要发生凶兆的节奏?
小魑魅就想在猫家掀浪?
信了你的邪!
......
安保局办公室内,整理好资料的安定低头划拉着碗里的米线。
什么长,长上天?
米线长长长上天......
吸溜一大口,半碗米线入了嘴,喉结移动,囫囵下了肚。
“报告,苟老二来了。”警卫喊道。
“让他滚蛋!”安定含糊一句,继续低头扒米线。
不等警卫转身,门外跐溜进一人,动作神速。
“苟老二,局长没说要见你。”警卫赶紧阻拦。
“老二你爹,我是局长的干儿子,叫二爷!”来人撅起下巴,抬头仰视。
“苟老二。”警卫低头俯视,称呼不变。
“行了,你忙去吧,让小财留下。”安定不耐烦的挥挥手,警卫立正敬礼,昂首挺胸的离开了。
苟小财努努嘴,没礼貌的看门狗,典型的狗眼看人低,小鞋穿不?
“嘿嘿,干爹,吃饭呢?”见人下药是苟小财的专长,转眼笑嘻嘻的凑到了安定的面前。
“你吃了没?”安定抬起大碗喝汤。
“还没呢。”
“那还不赶紧去吃,跑我这儿来干嘛?”安定顺嘴打哇哇,直接下了逐客令。
“几天没见干爹,怪想的,这不,专门来看望您老一下。”
“就空着手来看望吗?”安定放下碗,悠闲地拿起了三炮台。
苟小财急忙掏出火柴点上,“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正宗的老井酒,晚上就送您家去,顺便弄俩菜,我们整几口?”
“行了,少给我扯淡,说吧,什么事?”
“不是啥大事,就是想问问盐庄二掌柜......”苟小财很自觉的从桌上顺了根烟。
安定鼻喷小白龙,“没消息。”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哪?”
“不知道。”
“他有没有姘头又或是与人有过节?”
“无可奉告。”
“干爹,二百银币的赏金......”
“关我屁事!”
苟小财......
真是个好干爹,金刚不动,水火不侵。
“问完了就走吧,对了,有时间去看看你哥,这段时间可把他忙坏了。”安定挥挥手,赶苍蝇。
苟小财嘴角一撇,“就他那头人熊,忙点好,走了!”
“等等,晚上的老井酒?”
“今晚我有事,改天再孝敬您老。”带着尾音,苟小财出了门。
安定摇摇头,可恶的臭小子,好的不学,却学会了一身偷奸耍滑的痞子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