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和江靖远还不知道他们同骑一辆车去趟市里,被朱大海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路上两人甜甜蜜蜜地说着话,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市里。
江靖远骑车带着顾清清去了仓库那边,小柒已经好了,去学校了。小五守在那里,等着师父带他去锁厂上班。
昨天的设备全拆完了,今天必须过去好好检查,找到问题,解决问题。
师父这几年在机械方面的研究简直突飞猛进,要没事就泡在新华书店,一待就是一整天。
小五自认为自己没有师父的天赋,对于拆卸他还算上手,排除问题却是一窍不通,全靠师父带领传授。
江靖远不喜欢他喊他师父,喜欢他喊他远哥,其实在小五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师父。
他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好好跟在师父身边,听他的话,学好技术,干好活。
跟小五打过招呼,顾清清急着去春美家,掏出口袋里的一百块钱塞进江靖远手中:“这钱你拿着,不是说要去买自行车,赶紧买回来。要出去干活呢,怎么能没车用?我走了。”
“清清!”江靖远拉住自行车龙头,“干什么走这么急?歇会儿吧!”
“不歇。”顾清清摇头,“我不止去一家,是两家,针灸耗费的时间不短。”
“那中午饭你怎么办?要不我陪着你去?完了咱们在外头吃过饭你再回家。”
江靖远的话一出来,顾清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想赖在她身边不走。
“你陪着我?”顾清清好笑,“你的活不干了?人家还等着你呢。”
“我先陪你,等你的事都整理完了我再去厂里干活。”江靖远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不然我不放心,你身体不好,身边不能离开人。”
听了他这言不由衷的话,顾清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呀!心思不纯。我是去给人家看病,不是去跟人家打架,你放心!我会没事的。你去做自己的工作,我那边完事就直接回家,别惦记,走了。”
见她执意要走,江靖远放开了拉住车龙头的手,望着顾清清骑车离去的背影,满脸失落。
他很想跟在她身边,为什么她就是不乐意呢?她很少来市里,万一找不到那位怀孕妇女的家怎么办?
这话本来想说的,又怕她不高兴,说了就显得她很笨似的。他家清清不笨,是个聪明人。
拼命忍住了没说。
小五来到江靖远身边,打趣他:“远哥!人都走了,看不见影儿了,还看呢。”
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江靖远骂:“多嘴。”
捂住嘴偷笑,见他进屋背起了工具袋,赶紧跟着提起另外一个蛇皮袋,锁好门,两人走路去了锁厂。
按照春美留下来的地址,顾清清骑着车转了一圈,问了几位大妈大姐,终于找到了。
一看这地方,她心里有点发怵。妈呀!这可是市委家属区,春美怎么住的是这地儿?难道她在市委工作?
看了看手里的地址,没错,就是这里。
市委家属院她前世没来过,但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后来被拆了重建,低矮的平房被建成了高楼大厦。
大门也被修建的很气派,还树了两尊五六米高的石狮子。不像这会儿,市委家属院就一个摇摇欲坠,锈迹斑斑的三米宽铁门,里头的房子全都是平房。
瞧着破破烂烂的,没有后世的气派。
到了大门口,顾清清骑车去找看门大爷,说明来意。
大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知道了,曲科长已经来跟我提过了,你进去吧!他们家就在这条路过去的四号楼。”
曲科长?春美的丈夫是位科长?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媳妇产检都得全程陪同。
也是,如今计划生育,就生这么一胎,错过了,往后想陪着都没机会。
谢过大爷,顾清清骑车顺着大爷指的路往前骑。
到了四号楼,将自行车推进路旁的车棚,锁了,整理好乱掉的头发,平静了片刻,才上前去敲门。
敲了三下便住了手,等着人来开。
没多会儿,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将门打开,见了她微微地顿了一下:“小姑娘!你是来找我们家春美的?”
顾清清打量了一下这位阿姨的长相,跟曲文渊有三四分像,她便猜到了,这位应该是春美的婆婆。
露出脸上甜甜的笑容,顾清清亲切地回答:“阿姨!您是春美的婆婆吧!我叫顾清清,是位中医,就是来找春美的。”
“你说你是位中医?”曲文渊的妈狐疑地瞅着顾清清,眼底露出坚决不信的神色,“你这么年轻就敢说自己是中医?小姑娘!信口开河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了这话,顾清清笑了:“阿姨!我没有信口开河,我就是位中医,您最近一段时间噩梦不断,夜间盗汗,早起口干舌燥还微微发苦对不对?”
曲文渊的妈脸色一僵,顾清清说的这些症状她的确都有,感觉眼前的小姑娘还是有点能耐的。
只是儿媳妇的肚子非同小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
万一针灸下去,出了什么差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