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哥见二壮还傻站着不动弹,顿时大怒。
“二壮,想死是不是,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了?”
袁重看不下去,连忙道:“那个谁,被褥是我的,想换要问我啊?”
胖子在后面直拽他的褂子。
压着声音说:“大壮,那是云州帮的,人也不少,该换就换。”
东哥笑了。
“小子,新来的吧,也没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就敢顶嘴?”
另一个汉子接茬道:“东哥,他是活够了,咱就送他一程呗。”
“成,二壮,把这小子调个班,今晚上跟老子一块巡线。”
二壮愣愣地站在炕前,不知所措。
结果那个接茬的汉子一翻身,直接一个大嘴巴子乎在二壮脸上。
“你他么愣个鸟啊,赶紧滚出去办事。”
二壮捂住腮帮子,呆呆地往外走,竟然一句话都没敢说。
胖子这时往前一步,堆起笑脸说:“东哥,别呀,都是一个锅里摸勺子的兄弟,我马上给您换被窝,马上换哈。”
东哥打着呵欠,骂道:“滚你吗的蛋,晚了,老子只给一次机会。”
胖子还想再说,却被一旁的汉子呵斥。
“你也想死?不想死就滚出去。”
胖子嘎巴嘎巴嘴,没敢再说。
冲袁重使了个眼色,摇摇头出去了。
东哥见袁重自己跑到炕上去躺下了。
与接茬的汉子对视一眼,同时气笑了。
这他么的,一般被他们这一吓唬,不该是痛哭流涕,下跪求饶吗?
然后他们再趁机榨些钱财,最后宽宏大量,放过此事。
这小子咋不按剧本演呢?
东哥真怒了。
“你们几个,出去溜溜弯去。”
另一个汉子连忙将还在装睡的几个家伙,扒拉起来,撵了出去。
东哥见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个了,起身从炕上走到袁重身前。
“既然你不识相,老子现在就送你回老家。”
刚要抬起脚狠踩下去。
袁重忽然翻身问道:“在这真能杀人?万一被东家发现了怎么办?”
这句话把东哥问愣了。
另个汉子笑道:“放心吧小子,先把你打残,东家怎么会留下你赔钱呢,只能找个晚上,把你抬出去悄悄埋了。”
袁重坐起来,“哦,这样也行,真长见识了。”
接着又问:“那你们出去杀过人吗?”
那汉子下意识地回道:“就咱们这身手,还到不了那个等级。”
袁重点点头,确实,这些人应该是府中最低级的护院。
一抬头看见东哥还发愣,便奇怪地问道:“咋了,你等啥呢?”
画面很诡异,东哥眨巴眨巴眼,扭头看另一个汉子。
那汉子一咬牙,随手从炕下的角落里拿起一根顶门杠。
几步蹿到袁重炕前,举起来就砸。
袁重笑道:“还算个狠角色。”
说着话抬手抽了过去。
汉子刚把顶门杠举过头顶,眼前黑影掠过,只觉头部被撞了一下。
眼前发黑,接着摔倒在地上。
袁重一巴掌将汉子打倒,然后又抬头看着站在炕上的东哥。
东哥已经傻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汉子。
一动不动,口鼻中有血流出来,在土地上攒了一团。
这个汉子跟他可是同乡,彼此知根知底。
两个人要是打起来,恐怕分不出胜负。
可他被人一巴掌就放挺了,自己会是人家对手吗?
东哥出来混已经不是一年两年,早就熟悉了江湖世故,见事不可为,立马转向。
本来是站在炕上,瞬间双腿一软,跪在了袁重面前。
“哥,大哥,是小东错了,您就饶我这一遭吧,您就我亲哥呀。”
袁重摆摆手道:“行了,去收拾干净了,别影响老子睡觉。”
“哎哎,放心吧哥,一定收拾干净。”
说着话,东哥急忙溜下炕来,把地上的汉子拽到背上。
慌慌张张地出门去找大夫了。
二壮已经去了府中的办事房,给袁重调班。
胖子在门外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他知道,这个新来的青年完了,自己就别再惹事上身吧。
东哥背了汉子跑到府中的药房里。
大夫是个老者,看了看汉子的脸。
疑惑地问:“这是撞啥上了?”
东哥嗫喏着:“上茅厕跑得太急,撞墙角上了。”
老大夫点点头:“这是憋得狠了。”
“大夫,您快给看看啊,要不要紧?”
“留下吧,估计脸骨折了,得修养个三月俩月的。”
东哥一听,我靠,一巴掌就把脸骨给打折了!
算了,只要人没死就好。
刚要转身走,老大夫又道:“你先把诊费和药费给付了。”
这个汉子是东哥的同乡,他不能不救,尽管费用很贵。
东哥在回来的路上,琢磨着该如何报复袁重。
而此时躺在炕上的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