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豹在袁重的火炕边,手里提着砍刀,
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恐怕是京城里来的官员,杀了他是解气,可事情就大发了!
不管是白鹭州还是大夏,都没有了我的立身之地。
且先记着,山贼报仇,十年不晚!
仔细看看四下里,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信件,悄悄退出了屋子。
柴豹刚退出房间,
袁重便睁开了眼睛,
嘴角勾起,不屑地:“就这点胆子,还做山贼?”
袁重计算出青林山上的贼寇人数后,
就知道,跑了一半的山贼,恐怕不会都跑远了,
应该会有胆子大的,回来看看情况吧。
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哪里敢放心睡觉,
就算躺下休息,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幸亏他前世成天熬夜办案,都习惯了,
任何时候都能提高警惕性。
轻轻起身,跟着柴豹来到院子里,他想看看这个家伙要干嘛?
不为杀人泄愤,必然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金银珠宝都在张大富那里,来往信件都在夏末身上,
不外乎这几样。
柴豹轻手轻脚地,来到另一间保存完好的屋子前,
推门想进去查看,可是这次房门上了门插,推不开。
他手里的刀太厚,插不进门缝里,
便左右踅摸着开门的东西。
忽然感觉不对,猛扭头,
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人,正站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自己。
这不是刚才那个睡觉的年轻人吗,
看来自己早被人发觉了!
还小丑似的在这表演呢!
既然如此,拼命吧!
手中砍刀一立,正准备往前冲。
谁知青年人抬手冲他摇了摇,
“先别冲动,我先问一下,你是不是叫柴豹?”
“老子就是柴豹,是你带人抄了老子的家吧,敢不敢报个名号?”
“天承司司徒袁重记好了。”
袁重说完,把手里的刀插在地上,
又随手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棒,舞动了两下,然后看着柴豹。
袁重既然知道了,这个家伙就是柴豹,那就不能弄死了,得留个活口。
自己昨晚的一通狂杀,竟然一个活过来的都没有,
可见学自高云的刀法,是多么决绝!
柴豹也不再说话,
这个节骨眼,得速战速决,自己才好脱逃,
他心里挂挂着山窝里,还有个没穿衣服的小妾呢,
那是他的最爱。
两人都往前进一步,
柴豹对自己的刀法很自信,
在青林山纵横十多年,就没遇到能胜过自己的人,
更别说面前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了。
砍刀在月光下擦出一抹亮,将袁重手里的木棒削成两段。
柴豹心中得意,这小子,也就两刀的事,
反手提刀挥出,却感到后脑一震,
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袁重看着躺在地上的柴豹,点点头,
这个家伙是跟他交过手的人里,武功最高的,
如果不是昨晚悟出些道理,自己的那三刀恐怕拿不下他。
一个提剑的黑影跳过来,
气息有些急促:“袁哥哥,敌人在哪儿呢?”
袁重笑了,
这个小丫头虽然没头没脑的,却是自己这群人里,对战斗最敏感的人,
只要有战斗,她总是能第一个闻到味。
夏末也没睡安宁,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又是山风,又是兽吼的,哪能睡熟。
她是第二个跑出来的。
袁重指了指躺着的人,
“他就是柴豹,青林山老大,这次回来应该是想拿回些什么,却让我们凑齐了人证物证。”
夏末疑惑地问:“听说这家伙功夫不错,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他在我床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想干掉我,又不太敢下手,我就跟着他来到你这里。”
这会儿又跑过来几个被打斗惊醒的司役,
正好把柴豹锁起来,抬走了。
小莹撅着嘴:“我怎么老赶不上趟啊,袁哥哥,再打架的时候能不能等等我?”
袁重摇摇头没理她,直接来到夏末的屋子里。
夏末见他跟进来,
诧异地问:“怎么,还有事?”
“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回城后,如何缉拿驻军校尉,军队是他的地盘,如果不能将他调出来,不好下手。”
“这需要白鹭州知府配合才行,不然就是拿下人犯,恐怕也出不了白鹭州。”
夏末琢磨着说。
袁重皱着眉头,
“要不让一部分人先回去,留下一部分与知府交涉,量他也不敢公开跟朝廷作对。”
“你可别再做孤胆英雄了,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
“哎~夏末你也这么关心我了!?”
“呸!谁稀得关心你啊,是我爹非要让我看着你的,就怕给老袁家绝了根!对不起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