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虽比不上六部,却是直属皇帝陛下,大事小情都可直达天听。
对于如此一个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部门,县令自然是重视的不能再重视。
“夏大人,一夜辛苦,下官已经命人备好热汤,且先洗漱一番,再喝两杯暖暖身子。”
“我的一个兄弟殉职了,烦请大人妥善保存他的尸身,待此案完结时,一并上报。”
夏末脸色奇差,并不与县令客套。
县令一听,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京城下来的人物死了一个,还真是流年不利。
主簿年轻,反应也快,见县令愣怔,急忙施礼道:“夏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善待其身,妥为保存。”
“是是是,但请夏大人放心。”
说着一行人走入县衙,连同袁重的尸身,也被抬着放到衙门大院角落的一处空房中。
古老的牌坊,高大威武的衙门口。
尤其是门口那只发了黑的皮鼓,都带给袁重一股说不出的历史厚重感。
这他么绝对不是拍戏,没有哪个剧组能做出如此真实的场景!
县里安排了丰盛的酒宴,夏末却在酒桌前长吁短叹,提不起精神。
因为有天承司这块金字招牌,夏末的几个随从都有幸与县里的父母官同坐一桌。
除了夏末,没人敢嫌弃老庄仵作的身份和体味。
老庄抿了口酒,咂么砸么嘴:“从袁重伤处看,此贼武功不低,胸口肋骨未断,七窍内却溢出鲜血,显然是已伤及内脏,应该是内家高手。”
夏末将手中酒杯用力一顿,咬牙切齿:“别让我抓到他,不然会让他后悔来此世上!”
县令拱手:“此贼辱杀我县内数名良家妇女,又重伤我两名捕快,虽已悬赏捉拿,却数月未果。
无奈,才恭请上官前来,唉!也是下官无能。”
众人一时无语,顿感酒菜无味。
沉闷的酒筵很快散去。
夏末召集属下,分析案情,直至夜半。
一般天承司办案,必须由接案司徒做出承诺,京城发案,按律十日之内告破。
京城之外发案,视其路途远近,十五至三十日内告破。
违律,轻则鞭笞,重则削官去职。
此案已耗去十三日。
夏末承诺此次推案,十五日告破。
本来已经钓出元凶,却在抓捕时出了偏差,致使损兵折将。
到现在,大家只知道有这个采花杀妇贼人,却只有袁重看到了元凶的样子,也因此丢了性命。
夏末重申天承司律条。
板着脸对众人道:“结案超期一日,老娘就会挨一鞭,二日便是三鞭,超过三日,挨鞭子不说,这官也不用做了”
在座三人,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可能是在想象,这娘们挨鞭子的情景。
“你们不用幸灾乐祸,谁也跑不了,挨一顿暴揍,然后扔出天承司,永不录用!”
众人悻悻。
独自被放在一间空房的袁重,阴森森发寒。
他正努力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活动能力,这样躺着太难过不说,四周总是充满着危机。
“张大富,你重新捋捋,大家再仔细琢磨琢磨,看有什么遗漏。”
深夜的屋子里,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夏末的影子在墙壁上忽高忽低。
张大富强打精神:“自九月二十日起,永陵县有三名女子被女干杀。
其共同特征,都是良家妇女,家境殷实,年轻貌美。
贼人一般四更时分,翻墙入室,事后都被扼颈窒息而死。
犯者非本地人,系流窜作案。
没人看到过此贼的模样,就连被重伤的两名捕快,也只是看到一条模糊的影子。
显然,贼犯有意避免暴露自己的容貌。”
“被害女子,均被侮辱,遍体伤痕,手脚有绑缚痕迹。
且面容扭曲,显然生前受到过非人的折磨。”老庄补充了一句。
夏末恶狠狠地瞪着张大富:“该死的男人!”
张大富慌忙摇着双手:“老大,不是…我”
另一随从小朱,噗嗤一声没憋住。
夏末抬脚踹在他的胸口,小朱庞大的身子,从椅子上翻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低声嘟囔:“也不是我啊,老大”
老庄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朵菊花。
“流窜作案,抓捕难度很大,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本县再次犯案”
老庄皱着眉头,将他们重新拉回到正题上。
小朱揪着自己的头发,愁眉苦脸:“我只看出这贼厮鸟是个细长个子,没想到内家功夫也厉害的很。”
夏末冷静下来,手指敲打着桌面。
沉思着:“内家功夫好,轻功也好,流窜作案,不让人看到模样,好混在人群中踩盘子…继续作案。”
“可惜没人见过他的样子。”
“只有小重见过。”
夏末抬头跟老庄互相对眼发愣。
老庄试探着:“能不能让小重活过来?”
小朱瞪大牛眼:“老庄,你…你有这本事!?”
张大富若有所思…
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