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初十三,暮筠想起了之前使用换颜蛊,顶替西京城勋贵子弟身份,深入西京城世家、官场内部的那群暗卫们。
“如今夫君终成大业,他们是不是该回归身份了?”
卓凌初自然明白暮筠所说的‘他们’是谁了。
“被顶替的世家子侄们,我已经做好安抚工作,陆续让他们做回原本的自己了。筠儿放心,我也派人在观察他们的动态,他们本身就是凌云军的人,而且如今天下已定,不会有不长眼的,将他们被顶替了数月的事说出去的。”
“除了叶秀仁、钱余这样原主身份本就不再人世了的,其他暗卫都已经将剩余的换颜蛊服下,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和身份,当然,这件事,他们劳苦功高,我都给了他们如愿以偿的安置。”
暮筠勾住卓凌初的脖颈,“夫君做事周道谨慎,越来越有帝王的风范了。”
卓凌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筠儿还不亲我一口?”
“吧唧”一声,一个带着水响的香吻印在了卓凌初的脸上。卓凌初满意一笑,扣住暮筠的后脑来了一个翻江倒海的深吻。
迷醉之时,暮筠眼角余光瞧见了龙案上的信笺,那是她的父皇平仁帝经常使用的大朔贡纸。
暮筠推开卓凌初,立刻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啊!你和父皇竟背着我书信!”
卓凌初冷了一瞬,随即懊恼地挠了挠头,他应该主动将这事告诉筠儿的。
“信上都是一些两国政事,你夫君我啊,这不是刚刚才成为一国之主,所以我特意向父皇请教一些治国之策,信上涉及了贸易互通,文化交流,还有水利交通,我自己尚未参悟透彻,所以忘了将这事告诉筠儿了。”
当储君和真正成为帝王完全不一样,卓凌初最近真的是快忙飞了。
暮筠“哼”了一声,跳下床榻,嘴上一边嘟嘟囔囔着“你们两个背着我写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边挪着步子走到龙案,将信笺拾起,一目十行之后,果然脸色大变。
“啊!你们两个果然在背后议论我!”
卓凌初的脸“歘”一下呆住了,他竟然忘了,平仁帝给他回信的开头,写了很多暮筠小时候的琐事,那是平仁帝派人驻守在宁兴县时,观察暮筠从小到大成长的记录,以及平仁帝从秦家人口中得来的暮筠小时候的趣事。
那是他给平仁帝去信时,特意询问的。
“康惠二十九年,小筠儿说话已经很溜了,甚至会因麻花到底是软的好吃还是硬的好吃而和大哥二哥抬杠。”
“康惠三十三年秋,带领着街坊四邻三四岁奶娃娃跑到郊外田地滚即将成熟的麦田,被农田主拎回家中后,秦茂典赔了好些银子才压下了农田主的火气。”
“康惠三十六年,七岁的小筠儿已经成为了整条街的扛把子,成天游混街头,斗蛐蛐,捉蜻蜓,踩老鼠,与同龄小娃娃联手,用石子击退街溜子,茂典镖局所在的整条街的四害都比宁兴县其他街道少很多,小筠儿功不可没。”
“康惠三十七年......”
暮筠皱着鼻头看向卓凌初,“夫君,和我解释解释,你把我小时候的事调查这么清楚是何意?你是想查查我在你之前,有没有与其他小男孩有过恋爱交往史?”
“不不不,”卓凌初连连摆手,“咱们俩的蛋蛋和灵灵渐渐长大,我是打算依据筠儿的成长过程,制定双生子的养育培养方案,”卓凌初上前环住暮筠的纤腰,“你知道的,蛋蛋和灵灵是西昌的未来,我这个做父皇的,当然是用尽一切手段将他们培养成才,筠儿的成长过程,最具有参考性了。”
“筠儿何时语言大爆发,何时有了小叛逆,何时智慧跃上新高度,为夫除了想为养育蛋蛋和灵灵做参考,自己也是深好奇的,我想了解筠儿的一切,筠儿成长的点点滴滴,我都不想错过。”
暮筠在卓凌初说这话时,突然莫名觉得心酸。
她的小时候,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身边却从未缺少亲人的关怀与关注,所以,她成长过程中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历史,才会此时此刻呈现在父皇的信笺上。
而卓凌初呢,他有父皇,有母妃,但因为父皇的不重视,母妃的清冷性子,成长过程中,很少体验过人间温情,后来他到了异国他乡成为质子,更是成为了人世间最孤寂的那个人。
而他这么一个伴随孤寂长大的人,却总是毫不吝啬地带给她无限的柔情与蜜意。
暮筠踮起脚尖,用炽热的吻封住了卓凌初的唇,细细碾磨着,品味着,想将她心头涌出的温度带给他,无声地让他知道,他现在有妻有儿有女包围,他是这世上最备受温情关怀的人。
良久......
卓凌初抵着暮筠的额头,眸底闪烁着斑斑星光。
“筠儿......我好爱你......”
暮筠弯了弯眼尾,“夫君,我也好爱你......”
......
成为帝王后,卓凌初虽然已经有了一子一女,但还是免不了被朝臣谏言,要求陛下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原因无他,主要是在西昌的土地上,自打有了至高无上的帝王,历朝历代,没有那个皇帝的后宫,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