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分享同一只鸡的鸡腿......有意思。
尽管刚刚寻云已经一边赶车一边啃完了一只鸡,但他还是心情愉悦地将暮筠给他的鸡腿啃了个干净。
暮筠一直在车厢里暗中观察车帘外的动静,可他吃完鸡腿后过了许久,都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暮筠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那种花汁的浓度,够迷晕一个成年男人了啊。
今晚,他们是在一座小镇上的客栈度过的。
和上次一样,寻云只开了一间房。依旧,为暮筠打水,送饭,全部都是寻云一个人做,他真是怕别人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同时呢,他怕暮筠洗漱时会窘迫,他总是摸好时机,才会进屋子给暮筠送东西,尽量不让自己撞到一些尴尬的场面。
不过......
寻云将干净的寝衣放到门口的四方桌时,他淡淡看了暮筠一眼。
“你老看我做什么?”
暮筠赶紧收回狐疑的视线,“没、没事。”
寻云突然轻笑出声,“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动作?”
暮筠愣了,“啊?”
“鼓捣的什么花啊草的,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告诉你啊,那些对我来说,没用,”寻云讥笑了两声,“为了对付你,我早有准备。”
他每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服用提前购置的解毒丹,防的就是暮筠暗中给他下什么药。
暮筠原本因为刚刚泡过脚而红润的小脸,霎时变得铁青铁青的,“你为何如此了解我?”
寻云给她抛下了一记轻蔑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你猜啊,猜对了有奖励。”
暮筠此刻很想将洗脚盆扣在他脑袋上。
猜你个脑袋啊猜猜猜,疯子的脑子我可猜不明白!
每日她都遭受数不尽的挫败感,无论是外人对她外表的嫌恶,还是寻云对她的各种折辱,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化悲愤为睡眠,好不容易穿上了干净寝衣的暮筠倒头就睡。
白日因为她在车厢上完成自己的‘捣药’大事,整个白天她都未曾小憩,这一夜,她睡得格外深沉。
直到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云岚......”
“暮筠......”
“我来寻你了,云岚......”
暮筠陡然惊醒。
然而,她宁愿这一晚她不曾醒过来,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正在她的背后抱着她。
暮筠的大脑有一刻的混乱。
他抱着我作甚?我要不要现在将这个恶心的男人推开?推开后的后果如何?他会不会恼羞成怒对我动手?他为什么喊我的封号?他究竟是谁?
深深吸了一口气,暮筠努力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明。
她现在穿戴整齐,想来那个男人是并不打算侵犯她的,那么......
暮筠打算敌不动我不动,静静观察男人的动作。
暮筠的决定是正确的,就在她忍着恶心,迷迷糊糊又要睡着时,男人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似乎从什么噩梦中惊醒过来,然后下一秒,他将暮筠用力往怀里拢了拢,沉默数秒,松开了装睡的暮筠,起身走出了屋子。
他离开后好半晌,暮筠的大脑一直就沉寂在巨大的震惊当中。
刚刚他那种极为珍重的拥抱,只有对放在心上的人才会体现,他为何对她......
暮筠愈发觉得,寻云一定是一位极其了解她的故人,只是,能直呼她封号的故人,喜欢喊她封号的故人,似乎就只有......
程致!
想起这个名字,暮筠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置于一片冰川当中,冷,是一种深入骨髓般的寒冷。
寻云寻云,寻找云岚,他的名字早就说明了一切!
不对不对,程致已经死了,他死在了牢狱之中,一把匕首刺破了他的喉咙,他死得透透的!
不,不,这世上本就有甚多牛鬼蛇神之事,她和卓凌初都可以重生的,为何程致不能借尸还魂?
这个千奇百怪的想法一旦生成,就很难在脑海中挥去了。暮筠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快炸开了。
怪不得,怪不得那寻云一进了西京城,就好似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般绕着她转,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怪不得他与卓成益联手将她劫持走,又冷酷无情地将卓成益杀死。他来到西京,就是冲她来的!
只不过,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一道鸡鸣声后,暮筠眼下挂着两道青紫挣扎从床上坐起来。她的表情一派生无可恋,因为她知道,若寻云真的是程致,那她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腹中孩子每日早晨活跃的动弹,都不能给她的心情带来一丝愉悦,她将手搭在肚子上,在心中表达着对肚中孩儿们的亏欠。
若爹爹再不赶来,娘亲真的没办法从这个恶魔手上逃脱了。
暮筠压根儿都不敢想象,寻云要将她带到何处,要对她做什么。
“吱呀”一声,门开了,寻云第一眼瞧见的,就是暮筠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褪下了棉袄,换上了粗布单衣,手上也捧着一身,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