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云打开伞，为身边的女子撑起来。

“噼啪噼啪”，雨滴打落在伞面上，莫名让人心烦。

“这边的大冬天也会下雨的吗？”寻云的语气冰冷至极。

他身旁的女子身体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被脸上面具冷的，还是被落在肩头的雨滴激的，还是被寻云的语气给冰的。

“会、会的，这边的冬日极少会下雪，奴长这么大，记忆中就只有两次。”

寻云很不耐烦与女子说话，他倏地站定，打量了女子身上的衣着，霞色的轻纱在皇子府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有流光溢动，衬得女子玲珑有致的线条更加诱人。

寻云的语气波澜不惊，“知道一会儿如何表现吗？五皇子喜欢主动的，喜欢风骚的。”

女子娇声应道：“奴家知道，奴家服侍五皇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奴家假扮没经验的雏儿已经假扮得够够的了。”

寻云满意勾起唇，只是皮笑肉不笑，下巴朝前面的大殿一扬，“那就好，你自己去吧，我就送你到这了。”

女子接过纸伞，多看了几眼寻云的俊脸，才肯移开视线。

其实她最想睡的，是眼前这位，奈何他油盐不进，冷漠的似个冰坨子一样，无论她如何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都不为所动。

寻云又多嘱咐了一句：“面具千万不能摘，不能歪。”

要不然就不像了。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美人的绝美，是很难复制的。

寻云顶着雨，缓缓走到了一旁的廊下等候。

不一会儿，殿中就传来了男女阵阵嬉笑声，不过须臾，声音渐渐停止，再过须臾，细微的喘息声不绝于耳。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交织着雨水滴落琉璃瓦的脆响，竟有着莫名其妙的和谐，渐渐平复了寻云烦躁的心。

他今日一身小厮装扮，是为了假扮成美锦楼的龟公，送女子上门来服侍卓成益。

这已经是他送给卓成益的第三个女人了。雏儿好找，打扮起来长得像暮筠的雏儿可不好找，寻云莫名就掌握了一种技能，一种能让女子假扮成雏儿的技能。为了这，他可是养了好几只鸽子呢。

寻云莫名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好笑，他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他以前可是堂堂......

雨水渐渐停歇，门吱呀一声开了，女子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都没好好披，胸前露出一大片兴极的红，好在有长发遮掩，要不然她简直跟没穿衣服没什么两样。

寻云撇开眼去，对朝他看过来的女子嗤之以鼻。

呵，卓成益真是不挑，他明明都看过了圣洁的明月，怎么如此下贱的风尘女，他都还下得去手。

人和人啊，真是不一样。这西昌皇室，个个真是龌龊到骨子里去了。

“你先找个地方等着，我和殿下还有事谈。”

女子娇娇地应了一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扭着水蛇腰往旁边走去。

寻云叩了叩门框，谦卑开口道：“殿下，现在可有时间？”

寻云最近将卓成益哄得很开心，新鲜的，有趣的，长相合他心意的雏儿，一个个往他府上送，他的身边，就寻云最懂他了。

不知是不是寻云又要献给他什么好玩的，卓成益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来了兴致。

屋内一股子腥臊味，卓成益自觉没法待客，随手披了件外裳走了出去。

卓成益引着寻云去了他旁边的书房，因为这里有温暖的地龙。卓成益随手将外裳一扔，随身坐在了软椅上，任由大片带着吻痕的胸膛敞露在寻云面前，他也不觉应该避讳。他身子随意往椅背一靠，朝寻云点了点下巴，示意寻云有话快说。

寻云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墙面上的那幅美人像，心脏控制不住停止跳动了一瞬。

太像了，比他送给卓成益的任何女人都要像。

卓成益顺着寻云的视线看去，待发觉他在看什么，轻笑道：“看好了，就照着这模样找，这次这个，可没有前几次的品质好，不过那女子胸脯大，我忍一忍，倒是也能享用的。”

他又啧了一声，“光胸脯大也没什么用，本殿玩几次就玩腻歪了，你得尽快给我再找一个新鲜的啊，整日闷在府中，真是无趣。”

卓成益对寻云是如何得知他的癖好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寻云一开始就对他说过，他是从叶秀仁口中得知，卓成益对养文书斋的女掌柜念念不忘。

寻云称，他在下元节那日，也亲眼看到了那惊艳绝丽的女子，故而投他的所好，为他找到了肖似美人模样的女子来。

至于寻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卓成益压根儿都不想向叶秀仁求证。因为他恨极了叶府人，即便是之前和他玩的好的叶秀仁。

不管寻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要巴结他，总归寻云很知道如何迎合他就行了。

寻云可是比呆板的叶秀仁有趣多了。

半天没有听到寻云回话，卓成益抬眼看向寻云，发现他依旧在盯着他的美人画，迟迟不肯移开视线。

卓成益莫名有些不悦，这画他可宝贝得很，他不想别的男人用眼神玷污。

他正要发作，就听寻云道：“殿下，假的玩够了，不想玩玩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