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一走,众人皆跟在她身后快步离开此是非之地。
待众人散尽,叶铭之缓步上前将徐姨娘扶起,保养得当的滚烫大手,搭在徐姨娘那嫩白的小手上来回摩挲着。
“红儿,刚刚是我不好,凶你了。”
徐姨娘含羞敛首,娇滴滴应道:“老爷,红儿害怕......”
“红儿不怕,老爷疼你......”
......
翌日一大早,因天刚蒙蒙亮,街上卖早点的摊贩都寥寥无几,满大街都没几个人晃悠。
一辆马车从叶府驶出,半个时辰后,朴素的马车在吉庆街五城兵马司衙门口停留,不过须臾,便快速驶离。不过,马车才行了三丈远,车身突然歪斜,无法再往前继续行进。
车夫下车一看,原来是车轮松动,车上有工具,他先简单处理一下,能动就行,等回到了叶府再进行大修。
一炷香后,马车修好,车夫猛抽马鞭继续前行。
然而,又行了三丈远,马车突然被一官兵打扮的人拦住。
那官兵梗着脖子大声朝车帘里面嚷嚷:“叶秀敏,你还有放行文书没有签!”
此时,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不少,有些闲翻天的贵女,在家待不住,大老早就约闺中密友出门喝早茶,这是西京当地的一大特色,是大朔没有的。
那兵马司装扮的官兵嗓门极大,气焰极凶,他这一嚷嚷,街上的人纷纷侧目。
叶秀敏?放行文书?
难道昨天在东市闹事的面具女,真的是叶家那个叶秀敏?
过了好半晌,马车前站定的官兵明显有些不耐烦,正要开口催促,就见车帘终于掀开,露出一张寡淡无奇的男子面容。
男子掀帘而出,对那官兵拱手道:“劳烦这位小兄弟,文书给我吧,我拿给大妹妹签署。”
路过的行人待看到男子面容后,纷纷心中了然,这不是前阵子才回京中的叶家二公子吗?看来马车里那位是叶秀敏没跑了。
官兵极不耐烦地将文书单手递给叶秀仁,“快点啊,别耽误我功夫。”
说罢,他又小声抱怨着:“慌里慌张地跑出衙门,该签的文书不签,害老子还跑出来追,啐,名门贵女也不过如此。”
“欸?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知道我们是谁家的吗?”车夫不乐意了,当着他的面骂自己主家,谁愿意听。
“怎么的?”官兵扬起下巴,面露凶狠,“大过节的给我们添事儿的时候咋不说呢?光审问她的身份都审了半天,在东市闹事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自己是叶家的了?”
“欸?你是不是找打架?”车夫也急眼了,凭他们叶府的门第,岂容这小小官兵当街辱骂?
叶秀仁赶紧探出车帘,抬手制止双手紧握马鞭的车夫,“行了,别惹事,”叶秀仁将叶秀敏的放行文书双手递上,“有劳兄台了。”
兵马司官兵哼了一声,眼角余光瞄到周围侧目观望的过路人,唇角快要咧到耳根。
一锭银子,到手。
马车疾驰朝叶府赶进,车夫的手艺很好,车轮简单修过,倒是坚持到了叶府门口。
叶秀仁下了马车,见身后的叶秀敏迟迟不动弹,心中虽极为烦躁,但面上依旧温润如玉。
“大妹妹,下车吧,母亲和姨娘应该都等你等急了。”
“二哥,”马车内传来叶秀敏轻轻柔柔的声音,“敏儿愧见母亲和姨娘,我、我没有脸面回府面对父亲......”
叶秀仁扯了扯唇角,怎么,还要他当个知心大哥,在叶府门口给她来个心理疏导不成?
心里正反感着,就听身后传来一道深沉的男子声音。
“请问,府上,是不是有位叫叶秀润的姑娘?”
男子正对着站在府前的门房说话。
闻言,叶秀仁心头猛然一惊,叶秀润?他找叶秀润作甚?
门房见男子穿衣打扮儒雅富贵,态度也很恭敬。
“是的,叶秀润是我们府上的三小姐,公子,你找我们三小姐有何事?”
男子恭敬一礼,“是这样,在下是叶三小姐的夫君,麻烦兄台通传一声叶老爷叶夫人,小婿有事要向二老禀报。”
此话一出,叶府门前的所有人的身子仿佛被秋风冻住,所有人的表情都霎时僵住。
自称为小婿?
叶秀润的夫君?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听了男子的话,就连马车内的叶秀敏也不矫情了,她慌忙掀帘,露出一张凌乱狼狈的脸,开口对门口的男子讶然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三妹妹一直呆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夫君?”
叶秀敏的话音刚落,男子转过头来看她,这一看,竟是将叶秀敏给看呆了。
这人,怎么如此英俊,竟,竟有一丝像当今的太子殿下!
比叶秀敏更呆的,就是叶秀仁了。
没人比他更知道叶秀润的内情。叶秀润一个月前,被赶出凌云军,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只留了一身破烂的衣服,她是如何做到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一个丈夫,而且是长得和太子殿下有些相似的丈夫!
这事儿,也太神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