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已经瞧见院内下人们的神情,暮音音已经猜到此刻的程致怕是被朝堂那些糟心事搅得情绪不佳。甫一进门的时候,她心里还盘算着如何令程致心绪振奋起来,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才迈进程致书房半步,就被程致拽到书房小榻,浑身上下霎时被他拔了个干净,一丝不挂地被他扔到榻上。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往日可没有这般饥渴难耐。更令暮音音不解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在与程致缠绵之时,没被他用帕子遮住上半张脸。
之前她对程致在行房时将她遮脸一事表示过不满,虽然据他所说,他有如此举动,是因为怕暮音音看到他不似平日正气凛然的面容,而有损他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将面巾遮住她的脸,属实是无奈之举,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声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喘之余,暮音音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向趴在自己身上奋力苦干的那人,纵然外面天色阴沉,但暮音音还是一下子就看清了程致此刻的面色。
同样是平日里气度不凡的周正模样,可程致此刻的神情却异常难以言喻。他的脸上,虽挂着此情此景该有的躁欲渴望,但那双非常不和谐的冷漠眼眸中,却令暮音音心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似乎有近乎痴狂的报复快感,似乎有难以割舍的恨别情意。
暮音音霎时间将双眸紧闭,外表依旧看似享受,内心实则震撼不已。
程致为何在和她做如此快活之事时,会生出如此纠葛复杂的情绪,她和他之间虽然经历了许多事,但眼下这般报复和恨别之意,究竟是从何而来。
而且他似乎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空洞和迷离,似乎在透过她,在与另外一个人对话......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了又惊,暮音音的身子瞬间僵硬,想起自己那小贱婢玲采在秋猎场第一次见识到云岚的真容时,曾对她感慨,果然同为天潢贵胄的公主,天阳宫的俩姐妹花也有相似之处。听到玲采说完这话时,她当即就赏了玲采好几个耳光。
想起此事,暮音音搭在程致背上的双手微微直颤,难道,程致的心里,还念着那个贱人?
打小就娇蛮任性的暮音音向来不将心中的不痛快埋藏于心,她不顾程致此刻看似如痴如醉的动作,将手搭在程致的胸口用力一推,刚刚还充满享受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充满戾气。
“致哥哥,你是不是还在对云岚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上一秒的程致,一边享受着身体的愉悦,一边在心中对暮筠不断嗤然:你不仅不把我当回事,还戏耍玩弄于我,呵,从此以后,我心里绝对不会对你有一分留恋,暮音音不再是你的替代品,暮筠,你已经在我心底死去......
乍一听到暮音音这话,程致下意识就想回她是不是在说废话,不对云岚念念不忘,难不成还会对你痴心一片?在心里呵呵两声,程致的唇角微微翘起,“音音这是吃醋了?我怎会对那贱人有情意,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抽筋扒皮,音音,你帮我一起对付她可好?”
温柔的话说着,程致的手不安分地探到暮音音身体上的各处敏感部位。
暮音音先是被程致这出其不意的话搅的心头一悸,随即又被程致的一双四处窥秘的手揉成了一团柔软的春水。
“啊——致哥哥——不要——”
白日宣淫最迷人心智,暮音音很快就沦陷在程致编织的温柔乡中。
一炷香后,两人蜷着身子盖着厚被互相依偎在小榻上。
暮音音抽抽冰冷的鼻头,“屋里好冷,致哥哥怎不让下人们换炭盆?”
要不是有程致紧紧抱着,暮音音怕是早就控制不住对盘水居的下人们大口破骂,一群光吃干饭不做事的玩意儿。
“寒冷能让我清醒点。”程致将下巴抵在暮音音的发心,用力吸吮她发间的味道,可当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冲进鼻头,程致蹙了蹙眉,脑中莫名回味起那时常萦绕在心头的茉莉清香来。
“致哥哥,你是不是......”暮音音装作欲言又止,实则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她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是要代替父皇登上大宝之位吗?”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少有的小心翼翼,做小伏低的态度很难让程致会觉得她有一丝维护身后暮家皇族之意。不过,程致眸光依旧骤然冰冷,“你怎会知晓?”
暮音音抬起那张依旧泛着红晕的脸蛋,“我的婢女在今日出宫采买的小太监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致哥哥,你别误会,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我还想助你一臂之力。”
“哦?你打算如何助我?”程致的声音淡淡,很难听出情绪来,“身为大朔皇族,你为何要助我?”
暮音音的心头莫名一紧,她咽了下口水,嗓音有些涩哑,“父皇不光偏心云岚,还对我和母妃冷清冷意,不光贬母妃妃位,还剥夺我公主头衔,我不想再当父皇的女儿了!”
暮音音乖巧地将身子往程致的胸前凑了凑,“而且,现在我有了你,你才是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