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映在她圆润的侧脸,顺着她洁白丰润的颈子往下流淌,拂过她盈盈展翅的锁骨,滑过她肤如凝脂的美人肩。
他送她的那支白玉哨子也因衣衫的滑落而露了出来,原来她一直都在戴着。
卓凌初芝兰玉树地站在窗边,熹微的晨光映在他的侧脸上,笑容如朗月入怀。
暮筠的眸光一滞,天快亮了,月亮没有消失,月亮一直都在。
暮筠眨了眨眼,稍敛了敛神,“可以的话,给我配三两个暗卫常在我身边贴身护着,另外要给他们都带上你的同款面具。”
既然她身边有暗卫的事被别人知晓,那她日后就在平仁帝那边过一道明路,总归她出去住,身边有自己信任的贴身保护的暗卫,也不是什么太难以提出的要求。
若是父皇怀疑暗卫的来源,那她就说他们是以前镖局里身手好的人就是,以前茂典镖局有易青坐镇,有功夫高、身手好的人不会是什么稀罕事。
至于为什么要他们带上卓凌初的同款面具,呵呵,有一个戴面具的别人会感觉奇怪,若是有一群戴面具的,那可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卓凌初点点头,不用做过多解释,他已经猜到暮筠心中所想,“筠儿,那我走了。”
视线从暮筠的身上移开,他抚了抚“怦怦”直跳的胸口,轻踩着窗沿纵身一跃,在反手将木窗关紧后,又将耳朵侧在窗边,直到屋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悄无声息地悄然离开。
公主府建立后,平仁帝安排了数十名护卫为公主府看家护院,在公主出行时,随时保护公主的安全。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平仁帝可以由此随时掌控公主府的动态。
很快,云岚公主身边有了几名神秘的暗卫一事就传到了平仁帝的耳中。
天阳宫,御书房。
今年夏季,沧江的水患比往年更加严重了些,归其原因,除了今年的降水比以往的多,最重要的,就是因贯通东西的水系因长年积淤,导致下游水域疏导不畅,久而久之,便引发了今年较为严重的洪水灾害。
虽然今年平仁帝力排众议提前筹划,令工部及时修整各处的堤坝清理河口,减少了因为洪水爆发对南方各个重镇的伤害,但如若不解决沧江从西昌的上游支段带来大量的泥沙问题,长此以往,大朔南部的水患,会成为困扰子子孙孙的一大难题。
平仁帝不想只当一个只管当朝不管后世的皇帝,如果在他在位的年间,成就一番造福大朔子民千秋万代的功业,那他在百年之后面对列祖列宗时才会无愧于心。
执政之路,任重道远。
“陛下,魏尚书求见。”
曹公公最近几日总是穿着高襟立领的服袍,虽然近日秋虎肆虐,不断给平仁帝扇扇子的他头上都冒出了细密密的汗珠,但他依旧不曾更换凉快点的衣服。
正在奋案批奏折的平仁帝抬头瞄了曹公公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不见,你去休息,换陈公公侍奉朕。”
虽然魏文山治水患有功,但他若是以此来替他的妹妹魏婕妤求情,那可真是异想天开。
“朕对魏家已是给足了面子,以魏文兰做的那些错事,将她打入冷宫朕都难以泄愤,曹伯杰,你去提点提点魏文山,他若是执意要向魏文兰求情,那他就在外面候着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曹公公躬身后退离开。
片刻之后,曹公公捏着帕子擦着汗又回到了御书房,对上陈公公打量他的视线,曹公公回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后躬身立在平仁帝身侧。
“陛下,奴才将您的意思转达了,魏尚书只是叹了口气,称他是想向您和云岚公主替魏婕妤道个歉,大概是希望陛下不要因为此事对魏家心生介怀。”
平仁帝将眼前批完的折子放到一边,“魏文山是个识相的。”
又有小太监步履匆匆走了进来,将手覆在曹公公耳畔耳语了几句。
曹公公立刻压低了身姿,“陛下,程太尉求见。”
这次平仁帝连眼皮都没掀,而是垂着眼眸全神贯注地批着奏折,口中不耐烦地甩出了三个字。
“打发了。”
曹公公立刻躬身应是,缓步朝着殿外走去。
平仁帝抬起脖子晃了晃僵直的脖颈,陈公公见状立刻将茶端到他面前,“陛下歇会吧,您都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平仁帝轻品一口后将茶盏递回陈公公,“把这批奏折批完再说。”
陈公公接过茶盏后重新斟满热茶,又拿起蒲扇继续为平仁帝扇起了蒲扇。
片刻之后,曹公公端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陛下,程太尉从民间得到一款罕见的加了紫砂的澄泥砚,要奴才转交给您。”
“哦?”平仁帝来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用眼神示意曹公公将砚台摆在他的面前。
紫砂泥在民间被称为“富贵土”,天下仅在大朔南方重镇宜陵独有,古时被一独具慧眼的僧人发现了其价值,并沿街叫卖:“卖富贵土了!谁买富贵土?买了就可以发家致富。”久而久之,当地民众都称紫砂为“富贵土”。
紫砂其不同寻常的色泽,而常常用于陶器中,至于制成砚台,平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