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巧遇捂住耳朵疯狂摇头。
呃,太过了吧......
不过,鱼的视线的确全然被她所吸引,上钩了!
暮筠猛然将巧遇拉在身后,抓着自己的左臂对准巧遇身后的高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射了一记淬了毒的毒针。
“扑通”一声,一个黑衣男人瞬间落了地。
暮筠晃了晃手臂上精致的金胎掐丝珐琅手镯,小心翼翼地重新将手镯上的暗扣按好。师傅送她的这些个小玩意儿,真是好用的很。
蹲在暮筠身后的巧遇面白如纸,她哆哆嗦嗦地指着眼前的黑衣人,“殿、殿下,要不要叫护卫过来?”
“先不必,”暮筠半蹲在地,仔细地端详了下瘫软地躺在地上的男人。她挠了挠额头,用力在脑海中回想着记忆里和眼前男人相似的脸。
倏地,暮筠顿觉天旋地转,周身发寒。巧遇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殿下,你还好吗?”
暮筠敛了敛神,呵呵,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程致身边跟了他很久的亲信,看来程大将军真是对她在意的很,竟派这么亲近好用的属下来跟踪她。
上一世在公主府发生的圈禁毒杀,他可是最主要的刽子手!
毒酒浸染满庭、残刀饮足鲜血,上一世血洒公主府的骇人场景不断冲击着大脑,挚亲好友濒死前的哀嚎痛哭声,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暮筠垂下眼眸,袖中的玉白小手微微颤抖,被她用力紧紧地攥得,直到关节发白、青筋暴起、指甲狠狠地嵌入手心。
望着暮筠那罕见地挂上了悲愤的眉眼,巧遇不停地殷切询问:“殿下,殿下,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暮筠那寒潭般的眸底仿佛攀上了一抹顽固的恨。
巧遇惊了又惊,一时间不敢轻易言语。
暮筠二话没说直接站起身,掏出挂在胸前的白玉哨子轻轻一吹,没多久,不久前才见过面的十八,倏地出现在了眼前的高墙上。
纵然眼前的场景着实让十八诧异万分,他跳下高墙后,还是淡定地向暮筠行礼,“夫人?您需要小的处理掉他吗?”
十八用脚杵了杵脚下的黑衣男人,呦呵,睡得倒挺沉。
暮筠抬了抬手,“不必,”她看向身后的朱红高墙,“这间府邸没人居住,你帮我将他锁到里面的柴房,一定要看住了,别让他轻易死掉。”
她身后公主府的原主人,是先帝的一位极受宠的女儿,乐敏长公主。以前有段时间,北方边境动荡不安,乐敏长公主主动向康惠帝请缨,以天潢贵胄之躯,屈尊与北相国可汗联姻,由此换得北方边境十几年的相安无事。
康惠帝心中挂念着乐敏长公主,即使她已远嫁北相国,但她的陪嫁府邸却一直都还好好地保存着。
不过,因长期水土不适应,乐敏长公主早在几年前便因病去世,这间外观华美无比的长公主府至此再没有专人管理修缮,最终成了荒草纵生的荒宅。
后来在暮筠嫁人时,平仁帝顺手就将这间空了许久的长公主府赏赐给了她,作为她的陪嫁嫁妆之一。
总归日后这间府邸还会是她的,现在关押个罪人,有何不可?
十八二话没说,直接像拎小鸡仔似得,揪着黑衣男人的衣领,纵身跳到高墙上。
暮筠心中再次感慨了十八壮硕无比却又异常矫健的身躯。
十八蹲在高墙上,朝着暮筠微微颔首,“小的办事,夫人放心。”
他手下的黑衣男人被他拽得四肢摇晃,脑袋垂垂地耷拉下来,脸上蹭的,满是被雨水浸过的红墙砖粉末,乍一看,好似那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夺命恶鬼,令人毛骨悚然。许是药下得猛了,被十八这么豪放无情地拖拽,竟一丝要清醒的动静都没有。
说罢,十八便拽着男人翻墙跃入了公主府,一直沉浸在恐惧与震惊状态的巧遇终于敢再次大口呼吸。
“妈呀,那个男人是谁啊,殿下你刚刚看到没,那挂在墙上的样子,比恶鬼还吓人!”
暮筠也移开了视线,眸光终于恢复了之前那副淡然,“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恶鬼,所以本宫要替天行道,消灭他!”
捧哏巧遇立刻鼓掌,“好诶好诶,消灭他!”她话音一转,“不过,那个彪形壮汉又是谁啊?他就是殿下之前说的,初公子派来保护殿下的人吗?”
暮筠拉着巧遇往马车方向走去,“没错,下次你见若是着了,不必惧怕他。”
“好的殿下。”巧遇笑意盈盈地应着。
暮筠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巧遇,“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气色,异常的好?”
巧遇先是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低头浅笑,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扭捏地摇晃着,“没有啦,奴婢、奴婢和往常一样。”
暮筠双臂抱胸,小脑袋一歪,一副成功抓包了的表情,“怎么,刚才在观阙酒家,见着你的情郎孙郎中了?”
巧遇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没,他今天当差,他差人给奴婢送了信,还在里面......”
“还在里面什么?”
“信里面夹着一朵花。”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