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灵儿皱眉:“不进村子,怎么找病根?”
不互相触、碰,是避免传染,这个可以理解。
毕竟如果大夫都倒下的话,病患的情况只会更危险。
但是不进村子,多少有些敷衍了事了。
她脸色颇为不善。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少谷主深明大义,我等佩服。不如少谷主查探病根这事,就交予少谷主了,如何。”
只见一个太医在两个药童的搀扶下,缓缓朝这边走来。
初春的时节,手里还捂着手炉。
“主子行事,何须你个老废物说三道四!”香芋毫不客气的怼道。
从来到现在,她憋一肚子火儿了。
这人还像个不知死的鬼儿似的,上来就夹枪带棒,当谁听不出来呢!
“你放肆!”
药童呵斥道:“家师乃是太医院李太医!尔等草民,见面不跪,竟还口出恶言!想死不成!”
香芋:“??”
她偏头看向阮灵儿:“主子,我能动手吗?”
阮灵儿心里也有火,淡淡道:“随你。”
“得嘞!”香芋冷哼一声,活动着手腕靠近那药童。
阮灵儿收回视线,看向围在栅栏前的百姓。
想了想,说道:“今天
天色已晚,光线昏暗,进村也看不出什么。”
“明天将士进村消毒,我会随着同去查看。”
“若是你们困了,此刻便回去歇息,明天我给你们搭脉。如果不困,那我们……”
话没说完,少年郎便扬声道:“不困!女先生,我们不困!”
“对!我们不困!”
“不困……”
此起彼伏的响起,声音中不只是期盼,更多的还是恐惧。
即便是方才那个信任阮灵儿的老人家,心底也是恐惧的。
如今这天气,野草干枯,一点火星就可引发大火。
何况方才还洒了许多酒水。
倘若他们回去睡了,万一……万一将士们若是想纵火烧死他们呢?
他们嘴上说着拼了,可实际上,百姓面对将士,心底终究还是怕的。
见状,阮灵儿向下压了压手。
众人安静了下来。
随即,身后传出一声惨叫。
阮灵儿被惊了一跳,转身就看见香芋按着那药童揍得拳拳到肉。
她勾唇,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原本她是想和诸位大夫合作的。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群人并不上心,既然如此,给这群人点下马威,震慑一番,以后也能轻松些。
“白若,去取笔墨纸砚,
让将士帮忙找张桌子过来。”她吩咐道。
白若领命离开。
护在几人身边的将士,也了然的招呼人去抬桌子。
片刻后,阮灵儿、云逸、白若等人坐在准备好的桌子前,脉枕旁都放了壶烈酒。
“排好队,一个个过来搭脉。”白若清朗的嗓音喊道。
村民自发排队诊脉。
记录下脉息,又一一询问了身体情况,才换下一个。
转眼,天都亮了,杭长的队伍也只剩下零散几人。
待最后一个病患搭过脉,阮灵儿连提笔的力气都没了。
她活动了下手腕,起身想要活动下四肢时,双腿麻木的险些栽倒在地。
蛊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没事吧?”
“没事。”阮灵儿晃了晃脑袋,稳住身形:“多谢,就是坐的时间太长,腿脚有些麻木而已。”
“有糖吗?”她问道。
蛊王:“??”
香芋从荷包里摸出饴糖:“主子先吃一颗,饭已经做上了。”
“给师兄他们也吃颗糖。”阮灵儿吃了一颗,叮嘱道:“叫孙冉过来一趟。”
昨晚香芋暴揍药童后,李太医还想生事,被阮泽武吓退了。
将士统领孙冉也表明了,王爷吩咐过,一切听从神医谷少谷主差
遣。
孙冉始终不放心,就在周围守着。
听到这话,自觉走了过来:“少谷主有何吩咐。”
“敢问大人手下有多少人?”阮灵儿询问道。
孙冉:“二百人。”
“劳烦大人分出一百人,将我们生活居住的这片地方,也用栅栏围起来。”
“只许进、不许出,任何人都如此。”阮灵儿沉声道。
昨晚诊脉,她发现传播的极快。
在没有找到是通过什么传染的时候,靠近过病患的他们,本身也很危险。
孙冉拱手:“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李太医黑着脸喊道。
他快步上前:“凭什么你说不准走便不准走?本官今日休沐,要回家一趟!”
阮灵儿:“??”
她直接气笑了:“李太医,这边病情如火,你居然还想着休沐?”
“本官为何不能想?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规矩如此,本官听从吩咐前来。”
“但该值休沐,也是规矩!”李太医嚷道。
阮灵儿:“大夫当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