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站在门外,只觉得这种画面,多少有点似曾相识。
似乎……
好像……
曾经刘芳菲也用过这种手段。
肆意殴、打她的婢女,却成了维护她的行为。说一个婢女身份尊贵,摆明了说她阮灵儿不懂规矩。
在这种时代,即为婢女,哪里有什么身份、什么尊贵可言?
还有最后那句‘不是灵儿故意摔得,是她没拿稳’,哪里是什么解释,分明就是火上浇油。
阮灵儿冷笑一声:“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舅母茶艺真是不错啊。”
红袖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小姐,您可要小心应对啊,先前刘芳菲便总用这招,您可吃过不少亏呢。”
阮母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红袖。
以前,刘芳菲也是这般颠倒黑白的吗?
阮灵儿察觉到她神情不对,轻笑拉过阮母的手:“不会,以前是刘芳菲狡猾,蒙蔽母亲,现在母亲是相信我的,对吗。”
阮母鼻子有些发酸。
若是以前,她也能这般相信灵儿,她的灵儿定然能少吃许多苦头!
用力点了点头:“恩,母亲相信灵儿!”
阮灵儿心里一软,勾着嘴角笑了笑。
“灵儿别怕,母亲这就进去,跟你父亲把事情
说清楚!”阮母深吸口气,作势要往屋里走。
却被阮灵儿一把扯住了胳膊。
她狐疑的看向阮灵儿:“灵儿,怎的?”
“母亲别急,这事我能处理。”阮灵儿扬了扬下颚。
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狠捏了下鼻子,然后用力在胳膊上掐了一把。
疼痛感惹得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扯、下腰间的丝帕,用力一甩,掩着唇,怯怯的走了进去。
阮父见状,奇怪道:“灵儿,你这是怎么了?”
自家女儿从来都是个嬉笑怒骂的性子,怎的今个这般……
“啊!”
阮灵儿像只受到惊吓的幼、兽,缩着肩膀:“父亲!舅母,舅母没有打我!”
舅母哭天抢地的哀嚎一顿:“??”
她诧异的瞪着阮灵儿:“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分明是你……”
话没说完,就被阮灵儿抢先打断了:“是!对!舅母,舅母没有打我!”
“是我……是我打了舅母……诶不是,是我打了表姐!”
她努力往软辅身后躲:“虽然表姐无缘无故打了我的丫鬟,但她一定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
“表姐翻我的房间,穿我最喜欢的
衣裳,抢我的头饰钗环,也是……也是为我好!是姐妹情深!”
“我不该顶、撞表姐的!都是我的错!舅母别再骂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凄凄哀哀的说着,余光始终盯着舅母。
见她稍微露出不满的神情,便浑身发抖。
阮父:“……”
舅舅:“……”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后,舅母实在没忍住,站起身指着阮灵儿鼻子骂道:“你个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呢!分明是你……”
“够了!”
阮父眯着眸子,怒声道:“你们来我家做客,却这般欺负我女儿!吓得我女儿话都说不利索了!”
“还一口一个贱、人,当真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死的不成!”
说着,他抬手将桌案的杯盏扫落在地。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却似落在舅母心尖上般,吓得她猛地一颤。
舅舅不悦的瞪了眼舅母,脸上挂上讨好的笑,看向阮父:“姐夫,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阮灵儿心里疯狂翻白眼。
一家子加起来,就只会打感情牌?
她小心翼翼的扯了下阮父的衣袖:“对啊,父亲,都是一家人,您别生气了。”
弱弱的瞥了眼舅母,
补刀:“舅母还说,她荷包里的银钱,便是扔出去打发叫花子,也不会给我。”
话落,忙捂着嘴:“不是,我是说……舅母说的是给我,不是给叫花子!”
舅母气的直瞪眼睛。
刚要开口,被自家夫君一记眼神扫过,又只能强吞了回去。
阮父直接气笑了:“是吗,我竟不知,小舅子家里如今这般有钱了?我竟不知,我们阮家如今如此落魄,竟要和叫花子抢饭吃了?”
两句话,差点把舅舅噎死。
舅舅连连摆手:“不是的,姐夫,你听我解释!这事定然有误会!定是有误会的!”
“是吗?”阮灵儿眨了眨眼睛,火上浇油:“可方才,表姐在我院儿里耍了通威风,舅母还说要报官抓我呢。”
舅母气急败坏:“我何时说过要报官抓你!我说的只是报官!”
阮灵儿无辜脸:“可我明明听舅母说是抓我啊。”
反正都是原事情上添油加醋,添砖加瓦,谁又比谁坦诚呢?
“你……”
舅母一句话没骂完,被阮父的冷哼声打断:“怎的?又要骂我女儿?”